他對現場偵察的仔細、敏銳和專業能力,不輸於市裡任何一名法醫。法醫透過實驗判斷結果,很多時候,高棟僅憑經驗就能推斷個大概。一般的年輕法醫,都沒這種水平。
之所以高棟會親自去,因為他隱約感覺林嘯失蹤與李愛國案子可能有關。他想排除這種可能性,以免誤導李愛國案子的思路,所以才接手這與他不相干的失蹤案。
高棟恩了聲,道:“只要能排除被綁架可能,那失蹤就隨他失蹤吧,回來大家再專心管李愛國的案子。”
一個小時後,陳隊穿著警服,開著警車,帶著身穿便服的高棟來到的文峰小區。
在林嘯所住的單元樓下停了車,原本陳隊把警車直接停在了單元樓下的門口空地處,高棟叫他把車開到路邊停車位,停得規範些。
陳隊有些不解,他們現在是執行公務,停在空地上並不會擋住其他車的通行,而且沒人敢給警車貼罰單。
但高棟指點他,凡事謹慎些,尤其開警車在外,以免給人留下話柄,多花幾分鐘沒有壞處。
陳隊算是有些體會到高棟這種官的作風了。
下車後,高棟將小區打量了一番。這是個縣城裡的高棟小區,不論設計佈局,建築風格都不輸於城市裡的小區。小區很大很規範,裡面有多層、高層,後邊似乎還有幾排的排屋別墅。
林嘯所租住的地方,是個有十層的小高層建築,每層兩戶,電梯房。
林嘯住在三樓。
高棟隨陳隊到了林嘯家門口,陳隊開啟門,兩人往裡走了幾步,來到客廳裡。這是個小戶型的房子,大約只有七十多方,兩室一廳一衛一廚房一陽臺。客廳不大,裝修也很簡單,畢竟只是出租的房子。
高棟四處看了一圈,沒發現有異常的地方。這時,他突然注意到,剛進來的門口旁,放了一個拖把,是個現在最常用的一字型掃地拖,擰乾水時只用抓住拖把上的把手即可的那種。
隨即他視線往地下看,發現地上有明顯拖把拖過地的痕跡。
門口旁邊是個玻璃櫃,拖把拖完地,怎麼就靠在玻璃櫃上?隨即他醒悟過來,看到陳隊正要往臥室裡走去,忙叫住:“不要走動!”
陳隊疑惑道:“高局,怎麼了?”
高棟又看了幾眼拖把,這拖把的底下,全是黏著黑色的頭髮灰塵等髒東西,洗都沒洗過,就放在那裡了,那裡原本乾淨的地上,反而弄得髒兮兮的。
他低頭看向地面,地上有一些不太明顯的腳印,想必是民警留下的。但沙發前等平常容易走動的地方,卻只有拖過地的痕跡,沒有任何足印。
高棟道:“這裡的門到早上才開的?”
“恩,是的。”
“早上除了派出所的民警,他親屬有沒有一起來過?”
“恩,他爸媽一起來的。”
“然後一起離開的?”
“恩,是的。看了大概情況,沒發現異常,就一起離開了。”
“他爸媽後來有沒有再回來過?”
“應該沒有,鑰匙還給房東了。”
他深吸一口氣,道:“你小心地上,儘量不要留下腳印,大步跨出來。”
陳隊滿腹疑惑地跟著高棟大步走出了房子,回到了門口,高棟指示道:“馬上打電話給陳法醫,叫他把物證科的人多帶幾個來,你們縣局的警察也來兩個,等下跟物業拿監控。”
陳隊完全不明所以,道:“高局,您發現什麼了?”
高棟指指門內玻璃櫃上倚著的拖把,道:“有人把房子裡的足跡全部拖乾淨了,既然不是林嘯他爸媽早上拖的,我看應該也不是林嘯拖的。”
第十七章
晚上,高棟坐在辦公室裡,門敲了兩聲,進來一位四十歲左右,套白大褂的人,他是物證科的組長,也是法醫的頭。
“老陳,查怎麼樣了?”
“老大,正如你所想的,應該是有人把整個房子都拖了一遍,此人把拖把隨意放在門口,就沒再走進去過,屋內沒有再發現那人的腳印。我之所以判斷地不是林嘯拖的,因為一方面拖把不應該放在那個位置;二是拖把很髒,沒有去洗,就靠在那裡;三是連進屋後的門口一段,除了我們自己人和林嘯父母外,沒有其他人腳印,說明此人拖完地,退到門口,就離開了房子。”
高棟抿抿嘴:“好吧,這作風倒和李愛國的案子有幾分相似。”
“不過屋子裡沒有找到血跡和搏鬥的痕跡。”
高棟點點頭:“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