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
“或許,兇手一直躲在屋頂,等騷動緩下來後才下樓逃跑。”
“但警察應該調查過屋頂了。”
“總之先上去看看吧。”
井原一拍光平的肩膀,走上樓梯。
樓梯上有個小小的樓梯間,前往屋頂的門鎖著。若兇手真的有來過屋頂,那時的鎖應該是開著的。廣美遇害後,門到底有沒有鎖著呢?
光平還是頭一回來到這棟公寓的屋頂,屋頂上沒有照明,只能隱約看到積雪的白影。剛踏入屋頂時,一種不安感掠過光平心頭,就像在大半夜走出山間小屋一樣。
雪還在下,寂靜的黑暗吞噬整個空間,甚至能感知雪花落地發出的聲響。遠方傳來的車喇叭聲稍縱即逝。
“兇手就是躲在了這裡,你說呢?”
走在前面的井原突然轉身問道,光平駐足,帶動全身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可能。”
“為什麼?”井原問道。
“警察肯定來這裡調查過了,若是屋頂門鎖開著的話,他們不可能會沒注意到的。再說了,兇手為什麼要躲在這裡?剛殺了個人,迅速逃離案發現場才是最重要的吧?若是在這裡被逮個正著,一切就完了。”
“你說的有理。”
井原轉身背對他,“看來,我的推理沒能合格呢。”
“很遺憾。”光平說道,“兇手是不會採取這種行動的。”
“嗯。”
井原再往前走了兩步,腳底傳來與積雪的摩擦聲。“那你的推理是怎樣的?我洗耳恭聽。”
光平的視線離開紳士寬闊的背部,看向被他那雙光滑皮鞋留下的腳印。
“問題的重點是……”光平低著頭說道,“廣美到底是在哪裡遇害的。”
“案發地點?”
井原的聲音渾厚低沉,“這點有什麼好重要的?她不就是死在電梯裡嗎?”
“確實,屍體是在電梯裡,但也僅此而已。”光平平靜地說道。
“你是想說,屍體是被移到電梯裡的?但就算是這樣,兇手的逃跑路線還是沒解開吧?”
“不。”光平挺胸,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冰冷的空氣貫穿喉嚨,刺激肺部。
“兇手並沒有移動屍體。”
“那是誰移動的?”
井原回頭,一陣混著雪花的寒風吹過兩人之間。
“我先提幾個疑問。”
光平說道,“第一,廣美和兇手都不是從一樓上的電梯。第二,廣美家的鑰匙並沒有放在她的包裡。”
“鑰匙?”井原疑惑道,“不在包裡又如何?”
“廣美她有把鑰匙放包裡的習慣的,而且,但是那時她的包沒了,鑰匙卻掉在她身旁。”
這把鑰匙,如今在悅子手裡。
“你到底想表達什麼?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井原的語氣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還不明白嗎?她在遇害之前從包裡拿出了鑰匙,而這是為什麼呢?理由只有一個,就是要開門。所以,她是在拔出鑰匙,進入房間後遇害的。也許她那時是無意識地緊握著鑰匙吧。兇手在襲擊了她之後就直接逃跑了,而這一切自然是發生在我抵達公寓之前。”
“那屍體應當在房間裡啊。”
“她當時,還活著。”
井原的臉揹著光,看不到是什麼樣個表情,但他嘴角瞬間的抽動還是沒逃過光平的眼睛。
光平繼續,“若她是當場死亡,屍體一定就在房間裡了。但是她擠出最後一絲力量站起來了。兇手離開後,她走出家門,來到走廊,乘上電梯。我當時在一樓等電梯時,電梯曾在三樓停過,估計就是她呼叫的吧。她想去的自然是六樓,所以,電梯最後停在了六樓。”
“原因。”井原道,“她為什麼要在死前做出這一舉動?”
“為了求助。”光平回答道,“【MORGUE】的媽媽桑住在六樓。那時媽媽桑在看店,並沒有在家,但廣美那時的意識已經朦朧了,才會本能地到六樓去求救。”
“但是,她總會留下血跡吧?”
“刺傷,特別是在刀具沒有拔出來的狀況下,基本上不會有多少出血量的。——但是,這已足以致命,電梯抵達六樓時,她終於撐不住了。電梯門開啟的那一刻她也隨之倒下,這一倒觸動了插在身上的刀具,血液從傷口中噴湧而出。”
悅子無意中的一句話,讓真相大白。
她抱著花束,披著外套,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