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們結帳吧。”林雪雁馬上拒絕。
“一人二百元。”慘白的臉好象有些不痛快,說話的腔調有些嘲諷的意味,表情明顯的皮笑肉不笑。
林雪雁快速從包裡抽出四張百元大鈔,放在吧檯上,攬過白若的手臂逃似的出了門。走到門口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下,不知從哪裡冒出幾個迷離的人影兒來,這裡的氣氛還真是詭異,她發誓再也不來這家變態的飲吧了。
這個飲吧離林雪雁住的那棟樓有一百米左右的距離,因為當初規劃的不好,不是很整齊,有點象迷宮,如果不是這裡的住戶,晚上的時候很可能會迷路。
白森森的路燈一會兒將她們的影子拉長,一會兒又把她們的影子縮短,林雪雁堵著氣嘟嚷著:“就喝了兩杯咖啡而已,時間是久了些,那也不能要這麼多錢,弄得那麼嚇人的一張臉,害得我連討價還價都不敢。”
此時她只顧著和酒吧裡的服務員生氣,完全沒有注意到白若不知何時開始沉默,當她發現白若的反常時,白若回手一把抓住了她。
“別回頭,後面有人跟著我們。
“哦?你確定是在跟著我們?”
“是的,從我們一出門,他就在後面。”
在轉過一個路口時,林雪雁裝著無意識地回了一下頭,她看到酒吧服務員白刷刷的臉正四處張望尋找她們。林雪雁拉著白若拼命向家的方向跑去。
林雪雁和白若回到家時已經是快十二點了,氣喘噓噓地邁進門,林雪雁習慣地右手直接去按電燈開關,可是奇怪的是,電燈沒有亮。
“停電了嗎?”白若站在門外問。
“不知道,也許電閘跳了吧,這棟老樓年久失修,經常發生這樣的事情。”門口鞋櫃的抽屜是林雪雁家的工具箱,她把手伸到裡面摸了摸,沒有找到預期的手電筒,卻摸到了一塊冰涼的粘粘的東西,這讓她突然想起前幾天在工作室開燈時摸到的那個東西。她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縮回了手,手指並沒有刺痛,她鼓足勇氣再去摸時,結果和上次一樣,什麼也沒有,她真真切切地摸到了一個又涼又滑的東西,似乎應該是有生命的,是一隻蟲子嗎?總之它會動,有時還會讓人痛,還會在下一次找到它之前溜得無影無蹤。
林雪雁不敢再亂動了,眼睛在黑暗中環視四周,因為早上走的時候太匆忙,沒來得及拉開窗簾,整個房間格外地黑。傢俱在夜色中隱隱有著淡黑色的輪廓。
“雪雁,你還在嗎?為什麼不出聲?”驚魂未定的白若聲音顫顫的,林雪雁的沉默顯然給她帶來了恐懼。
“哦,沒事,手電筒不知道放哪裡了。”林雪雁安慰著白若,同時也安慰著她自己,手電筒也許是放錯了地方,至於那隻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也不過是錯覺,在這樣黑暗的地方,女孩子往往會把內心的恐懼無限放大。
白若用手機發出的光照著地面走進來,那光是淡藍色的,白若的面容被映得藍瑩瑩的,她臉上的表情冷冰而僵硬,兩隻大大的眼睛裡有些陰鬱,和剛才那微笑的女孩有太大的差異,而此時林雪雁的眼睛似乎也有了問題,她看見白若變得有些透明,若有若無的樣子,這真是太不尋常了。
這時林雪雁隱約看到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從外面進來,手裡還拿著什麼東西,他一言不發站到了白若的身後,林雪雁驚恐地用手指著白若的背後,難道那個該殺的壞蛋還跟到了家裡?白若不知所措地看著林雪雁,兩人幾乎同時尖叫起來。
“妹紙,把鄰居吵醒了會被罵的。”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原來是趙宇修。
燈終於亮了,林雪雁很惱火地看著站在屋子正中央的趙宇修。
“開個玩笑而已,別當真,你回來也不出聲,都把我嚇壞了,還以為是小偷吶。”趙宇修一直在狡辯,被林雪雁冷冷的眼神嚇得把後面的話嚥了回去。
然後他舉起雙手:“我投降,我錯了還不行,可我真不是有意的,剛才燒水的時候就停電了,於是去總閘那裡檢視,這時候你就進來了,我就想和你開一下玩笑而已,我答應你以後再不這樣惡作劇還不行嗎?”
林雪雁嘆口氣:“這筆賬我算記下了,你小子給我記住了。”
白若皺了皺眉頭:“這個人……是誰?”
林雪雁可不想讓白若誤會她和趙宇修的關係。
“算是個房客吧,還是個不付錢的房客。趙宇修,報社的攝影記者,我爸以前認的乾兒子,這些年沒錢了就跑我這裡賴著不走,發了財馬上無影無蹤。”
林雪雁又指了指白若:“我的發小,白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