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莽撞行徑是多麼的可怕,但現在不這樣做又該怎麼做呢?藉著電筒的餘光,趙秦九不甘地看著諸葛楚才。迷茫中,竟如同看到了已故的爺爺趙老七的影子。
良久,趙秦九無奈地說道:“對不起,教授,先前是我太魯莽了,我也是想早點兒離開這裡。”
諸葛楚才微微一笑,說道:“年輕人,沒事的,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趙秦九如釋重負,說道:“可現在繩子就在面前,伸手可探,如果我們不去爭取,意味著失去一個希望。我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那你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吧?”
“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諸葛楚才想也不想就說道,“但就算試也輪不到你,這個頭我該我出,繩子該我去拉。”
直到這時,趙秦九才遲遲明白過來,原來一直都是自己在惡人先告狀,諸葛楚才並不是貪生怕死,而是在從一種理性和關愛的角度來教導自己這個懵懂的年輕人如何在困難面前選擇正確的解決途徑。
感動之餘,趙秦九的眼睛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黑繩頭上,此時,他的腦海裡激盪澎湃,禁不住要去想象拉動這根黑繩子後的結果,生或者死……
見趙秦九猶豫了,諸葛楚才卻仰頭笑了起來。他一邊搖著頭一邊拍著趙秦九的肩膀,說道:“生老病死是大自然億萬年來的不變法則,人總有一死,或輕於鴻毛,或重於泰山,你們這些年輕後生稱我這個大半截入土的老頭子,叫做科學界的泰山北斗,既然如此,我總要做出點兒泰山北斗的表率吧,要不然我這個泰山就白叫了。”說完,諸葛楚才將手中的電筒強行塞進趙秦九手中。
人過半百,有關物質的追求已經遠遠不如年輕時代那麼迫切,對於生命這個話題總會有一種屬於自己的見解,有一千人就會有一千種不同的假設成立,諸葛楚才算是已經看透了生死之道的那一種,生亦或死,對他而言沒有太大的區別,解開心頭上的那道難題才是他現在最大的追求。
趙秦九自然不會同意諸葛楚才這麼做,說道:“教授,中國是泱泱大國,老祖宗留下了那麼多的傳統美德,我怎麼能把危險讓給你呢。”
“好了,這也跟我爭。”諸葛楚才將趙秦九推開,快步走到徐國峰面前,吩咐道,“徐局,麻煩,舉起我。”
“徐局,不要舉。”不等徐國峰有所反應,趙秦九立馬走了過去,心中十分不悅,說道,“教授,還是我來吧,我一個年輕人萬一遇到什麼危險也能及時躲避。”
“我說我來就我來,你站一邊去,舉好你手中的兩隻電筒,一隻對準繩子,一隻照在上方,有異情立即通知我們。”諸葛楚才狠著臉唬道。見好話不能說服趙秦九這個拗人,諸葛楚才只得快刀斬亂麻,衝著正在左右為難的徐國峰說,“徐局,請配合我的工作。”
“啊,哦……教授,那,那你要小心點兒。”徐國峰愣了一下,他沒想到諸葛楚才會這麼說,對於一個受過特殊訓練的人而言,這就是命令,意味著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服從命令,“秦九,你,你快點兒把電筒舉起來,發現異動要立即告訴我們。”說完,徐國峰咬緊牙關蹲在諸葛楚才面前。
3
其實,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面臨死亡時的那種態度,有人顯得怯懦,有人選擇無畏,兩種不同的態度會有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
諸葛楚才緩緩轉過頭,給了趙秦九一個自信的笑,又緩緩地轉過去,然後趴在徐國峰背上,說:“好了,徐局,起來吧,我們很快就會出去的。”
徐國峰點了點頭,嘴中的口水忍不住要往喉嚨裡咽,他猛吸了幾大口冷氣,眼睛一閉,很快站直了起來。
諸葛楚才吩咐道:“秦九,注意啦,我馬上就要拉繩子了!”
趙秦九說:“好,放心吧!”
諸葛楚才伸出左手,先是用指尖輕輕觸碰一下黑繩頭,見沒有什麼異常狀況發生,心情舒緩了許多,但這種表明的安靜讓他的精神更加警惕起來。頓了一下,他雙手抓住繩子,微閉雙眼,一鼓作氣,用力往下一拉,本想著自己這九死一生的一拉鐵定難逃一死了,可沒想到黑繩子被他往下拉了將近一尺仍沒有到頭的跡象。
徐國峰自從將諸葛楚才瘦弱的身軀背起後心裡就開始變得七上八下起來,他琢磨著,這次自己十有八九是要跟著諸葛老爺子一起“光榮”了,索性將眼睛閉得緊緊的,將自己的生死交由老天來決定了。
暴風雨來臨前的沉默,不只是為了悄無聲息地熄滅激情的種子,那沉默的背後意味著不是爆發就是死亡。事實上,趙秦九自打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