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看。自己正躺在一個裝滿血的浴盆裡。血面還有一絲漣漪,一小股、一小股的血正往我胸口上打來。
我腦袋裡嗡了一聲,也真被嚇住了。
我顧不上別的,拿出最快速度站起來,但我身邊站著四名醫護人員,他們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一同向我肩膀摁來。
他們的長相也很奇怪,說白了,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我可不信有這麼巧合的事,遇到四胞胎了。
我只是一個人,擰不過他們的力道。正當我考慮要不要暴力反抗時,遠處有人喊了句,讓我等等。
我順著看去。她是個女醫生,手裡正拿著一顆心臟,我相信自己沒看錯,這心臟還有節奏的跳動著。
她找了一個大號的玻璃皿,把心臟放進去,也不顧手髒不髒的,又把口罩摘了下來。
她很美,留著齊額頭的劉海,一雙大眼神,尖尖的下巴。她一點敵意都沒有的對我笑。
我覺得她面生,但又不知道咋搞的,潛意識裡覺得跟她很熟,甚至都到了比朋友還近的程度。
女醫生一邊走過來,一邊跟我說,“你剛做完手術沒幾天,好好歇一歇,不能劇烈運動!”
這並不能消除我心裡的恐懼感,尤其聞著血腥味,我再次爆發了。
我握緊拳頭,對著那四個醫務人員又打又砸,他們怕我了。
我趁空從浴盆裡跑了出去,赤身裸體的,要在平時,這都有耍流氓的嫌疑了,但現在身子上附著一層血,看到反倒猙獰與恐怖。
我往後退著,試圖躲到牆角,還吼著讓他們別過來。
醫護人員拿出一副理解的眼神看著我,都默默沒動。牆角還有一副桌椅,上面放著煙,女醫生讓我吸根菸好好靜一靜。
我這才抽空精力,四下看了看。給我感覺,這裡更像是一個實驗室,有很多我不認識的裝置,不像是那種盜取器官的賊窩。
我稍微放寬心,也警惕的盯著他們。我不敢吸菸,就這麼無聲琢磨上了。
我想知道自己怎麼會到這裡來的,又怎麼莫名其妙被手術了。
但腦子很不開竅,想來想去,我只記得自己是個警察,做了一個很危險的任務,最後從高空中墜落下來。
具體什麼任務,我記不住了,甚至以前生活上的事兒,也只記得一些支離破碎的畫面。
女醫生一直給我思考的時間,等我回過神後,她指著我的身體,說既然從血浴裡出來了,再不洗洗,很容易讓血味兒嘔到身子裡。
她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意思帶我洗澡。
我猶豫好一會兒。不過她眼神讓我有種很強的親切感。我最終跟她走了。
浴室就在隔壁,雖說沒有澡堂子那麼寬敞,但對我來說,足夠用了。
我把水流調到最大,讓熱水肆意的打在身子上。這時候我整個人還是有些發呆。更沒想到的是,就當我洗頭時,女醫生也赤身走了進來,她帶著洗簌用品,還主動用浴花給我擦後背。
我冷不丁不知道有人,嚇得不顧臉上的泡沫,睜眼扭頭看了看。
我倆現在有種男女授受不親的感覺,但我也沒拒絕,心裡那股莫名的想法又出來了,我總覺得她這麼給我擦後背,絕不是第一次了!
澡很快洗完了,我總不能一直裸著身子,女醫生給我找來一套警服,在她幫助下,我穿上了,很合身。
我們又一起回到原來的地方。那些醫務人員都走了,但一整盆的血還在。
我看著紅彤彤的一片,想著剛才自己就被侵泡在這裡,渾身的雞皮疙瘩都上來了。
女醫生帶我繞過血盆,來到角落的桌椅前。這裡除了煙以外,多了一串鑰匙、一個手機和一個警官證。
我先拿起警官證,開啟看著。
裡面的照片是我本人,但那時候笑的好開心,我又看證件上的部門,寫的是特案組。
女醫生趁空又把鑰匙和手機遞給我,說手機裡面有一個地址,也就是我的家庭住址,我可以回家歇三天,再去警局找鐵隊長報道。
我對鐵姓很敏感,也想著,這世上有姓鐵的麼?我只想到了鐵木真。
我沒在乎這個,又擺弄著手機。這款手機是蘋果的,不過印象中,我只記得蘋果到6了,這一款明顯不是6,卻看著比蘋果6還要豪華與大氣。
我操作不太熟練,等開啟螢幕後,我看著上面的日期愣了一下,反問女醫生,“我昏迷了多長時間?”
女醫生留意我的表情,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