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得很不好看。我尋思怎麼開口,可又怕一開口時機不對。
我潛意識作怪,為了調節一下氣氛,竟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點燃,然後遞給寅寅,寅寅也沒拒絕。我也給自己點燃了一根,猛吸了兩口,之後婉轉的說幾句。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又想到了自己躺在那個帶血的浴盆裡,那一刻,不自在又上來了。
聽我說完,寅寅似乎怕我擔心,對付了一句,說我們是去另一個地方,就沒有再說話了。
我有點犯懵了。外面的夜色還很黑,這讓我想起了黎明前的黑暗。
很快的,車停在了一幢高樓的前面,我下車後打量一下四周。
這地方讓我有些熟悉,是楊晨曦家的附近,我送她時路過這裡。我心說難道這裡又出了什麼事情?不然怎麼又來這了?
高樓下面站著很多同事,他們看到我們都打著招呼,“冷專員、寅專員”的叫著。
寅寅沒閒心聊別的,應了一聲就直接問,“幾樓?”
一名同事回答,“頂樓,1202!”
我和寅寅一起進了樓道。一個胖民警看到寅寅急忙跑了過來。看得出來,他有拍馬屁的嫌疑,只是笑的有點色兮兮的,反倒影響他的熱情勁兒了。
寅寅問他什麼情況?胖民警回答,我們一隊人負責對楊晨曦家附近做走訪調查,根據剛才上頭兒給的最新資料,我們也著重問了灰衣人和小丑的事兒。有群眾反映,之前1202房間傳出過打鬥聲,不過,打鬥聲很快就消失了,而且今晚有個大爺在遛狗時,發現有個裹的嚴嚴實實的灰衣男子從這棟樓裡出來了,然後……”
他頓了頓,表情很麻木。我心說你倒是說啊,到關鍵的地方了,怎麼卡殼了?我讓他別有所顧忌,大膽說出來。
胖民警吞嚥了一下,繼續說,“我們去敲1202的房門,沒人開門,我們就把門給搞開了,然後……然後……見情況不對,我們就都沒有進去。”
我算服了這個色眼胖子,也不想聽他一直然後、然後的,我和寅寅都跟胖民警說了句辛苦。之後一起坐電梯到了頂樓,在電梯剛開門的一剎那,我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這味道讓我很熟悉,不過我也能對比出來,現在的味道比我甦醒時聞得還衝,這說明什麼,我不敢想象!
我和寅寅配合著,寅寅推開了門,我先邁步要往裡走。
不過屋子裡到處都是血,有些血已經快流到門口了,本來這房間裡也鋪了幾個勘察踏板,但踏板都快被血沁紅了,我和寅寅踩著相對乾淨的地方,才勉強踮著腳尖走進去幾步。
最外面的是一個小屋,這個屋子裡沒有任何人也沒有任何血跡,那些血都是從裡面的一個大屋流出來的。
我們走進大屋,看著眼前那血腥的一幕,我直皺眉。而且被噁心勁一鬧,我的胃不停翻動著。
在大屋的一面牆前,並排釘著三個老爺們,準確的說,應該是三具男屍,那三具男屍都被釘在三個特製的木頭十字架上,肚子扁扁的,而那三個人的身體下面都有一個巨大的木桶,三人渾身上下到處都是刀口,他們的血全都流到了那些木桶裡,其中兩個木桶已經翻倒在了地上,門口的血液就是那兩個木桶流出去的。
我不想多看這兩桶血了,甚至我冒出一個古怪的意識,不禁又想起了醒來時自己躺的那個帶血浴盆,記憶中,我好像無數次的從那個帶血浴盆中醒來。
寅寅沒我這種感覺,還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雙塑膠手套戴在了手上,接著,她把雙手順著一個刀口一下插進了一具屍體的肚子裡。
這還沒完,她伸手在肚子裡攪來攪去的。屍體的血都流光了,被她這麼一弄,順著口子只有一些粘稠的液體流了出來,我猜是軟組織液和油。
這樣持續了有半分鐘的時間,寅寅肯把手伸出來了,又很冷靜的說,“屍體胸腹腔幾乎是空的,尤其腹腔裡的臟器,全被人掏走了!”
我想起了偷腎偷器官的犯罪分子,但他們往往把人弄暈,放在冰塊中進行手術的,跟眼前這種情景完全相反,尤其看著三具男屍一臉扭曲的表情,我更相信它們是活著被挖掉臟器的,另外王老吉和灰衣人也不像是做偷器官勾當的賊。
寅寅比我明白,突然嘆了一口氣說,“聖徒的葬禮!”
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有點好奇,追問寅寅。
寅寅搖搖頭不說,又一轉話題,反問我,“你看看現場,還能發現什麼?”
我站在踏板上,在條件允許的範圍內,四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