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蹊蹺。
我讓小凡把這裡特意做了標記,又繼續往下進行。我們都聚在女屍胳膊前。
不得不說,這裡的傷口太亂了,東一塊西一塊的,創口邊緣還都是輕微鋸齒狀的。我用尺子輔助測量,得出一個結論,指著說,“這是被人咬出來的。”
其實衛寅寅早就猜出個大概了,但從我嘴裡這麼一強調,她還是忍不住唸叨一句,“怎麼會這樣!”
事實不僅如此,我又把幾處傷口做了比對,得出更爆炸性的結論,“鋸齒狀的弧度不一樣,有大有小。說明當時不僅一個人在咬小臂。”
衛寅寅沉著臉不說話,不知道心裡琢磨啥呢。我帶著小凡給其他地方做檢查。當我把女屍嘴巴捏開後,問題來了。
她牙縫裡有碎肉渣,口腔黏膜上也很有多血跡。我用鑷子夾出幾個肉渣看了看,有個猜測,對小凡說,“準備解剖。”
小凡明白我意思,他望著女屍不可思議的搖搖頭。
一般解剖胸腹腔,有一字型、y字型和t字型手法,對女屍而言,都用y字型的,就是在胸下劃開兩道,把胸翻到頭部,再一刀割開小腹。
我對此早輕車熟路了,拿著解剖刀,對準她左胸下方刺進去。不過剛入刀一剎那,整個解剖室的燈嗤嗤閃了兩下,隨後滅了。
現在天沒亮,這麼一下子,解剖室頓時陷入到昏暗之中。衛寅寅再怎麼也是個女子,她呼吸變得有些粗,還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說了句,“養小鬼!”
小凡被衛寅寅這話弄敏感了,忍不住罵了句,“艹,不至於吧?”
我讓他倆別瞎說了,讓小凡趕緊去問問,咋臨時停電了,實在不行借個手電筒回來,解剖不能耽誤。
小凡應聲往外跑。我一時間也幹不了別的,只好把解剖刀收回來,放在解剖臺上。
我這是臨時加班,身子還有些倦,想趁空吸菸提提神,就叫著衛寅寅一起出瞭解剖室。
趕巧的是,煙剛點上,衛寅寅接個電話,急匆匆的走了。這麼一來就剩我自己了,我只好找個牆角蹲下來,繼續吸悶煙。
這期間我想到劉哥了,心說難道他是被屍體小臂的怪異嚇瘋了?但劉哥是老同志,更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主兒,這點小血腥,不應該!
這樣過了一會兒,當我把菸頭丟地上要踩滅的時候,解剖室裡突然傳出嘎巴、嘎巴兩聲,很怪異,像是有人在磨牙。
我整個心有點往上提,因為解剖室沒人了,只有一具女屍,磨牙聲怎麼回事?
我帶著說不來的那種感覺,把門推開個縫,往裡瞧了瞧。女屍還靜靜躺在解剖臺上。
我糾結一番,不想等小凡了,又自行走進去。當靠近解剖臺時,我踩到一個東西。這裡昏暗歸昏暗,我還是能模模糊糊瞧個大概,腳下是解剖刀,就是我要給女屍劃肚子的那把。
我納悶了,心說它怎麼掉地上了?難道被風吹下來的?雖然解剖室的窗戶是開著的,但啥風能這麼大,把刀吹動呢?另外今晚也沒風啊?
這種情況我從沒遇見過,也忍不住有點胡思亂想了。我又看著那個窗戶,起身走過去。
我想把窗戶關上,沒想到這麼隨意一看,發現窗戶左框靠下的地方,有一塊血跡,像被擦出來的一樣。
我還特意把手機拿出來,藉著螢幕光細瞧瞧,血跡很新,是剛留下來的。
這下我忍不住聯絡起小鬼了,如果剛才全是它搗亂,這一切都能解釋清楚了。我試圖把這種歪理抹消掉,但腦袋裡出現另一個念頭,跟我對著幹,非要支援這種念頭。
我一時間心裡亂成一團。就在這種“痛苦”之下,突然地有一束光射了過來,照的我一激靈。
我順著一看,是小凡。他在門口舉著手電筒呢。
他先問我咋了?為啥在窗戶那兒賊兮兮的站著。又指著手電筒解釋說,“殯儀館變壓器壞了,整個大樓全停電了。”
我不想把小鬼的想法說給小凡聽,又有一個主意,讓小凡照亮,我找一個棉籤,把窗框的血跡收集起來,事後做dna對比。
隨後我倆配合著,把女屍胸腹腔劃開了。我針對性很強,直接把她胃拿出來,當隔著摸了摸時,我就能感覺到,裡面有一塊塊的東西。
我看看小凡,又驗證般的一刀把它切開,這下更明顯了。這裡面全是一塊塊肉,或者說是一個個小的屍塊。
小凡忍不住說了句,“我的天!”
這真的太震撼人了,女屍死前竟然把自己胳膊吃了,還把肉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