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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約摸半個時辰後,戴笠來了。

祖爺站起身來迎接,生平第一次看到了活的戴笠!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祖爺極力掩飾自己內心的怒火,可王亞樵的身影還是一個勁地在眼前晃。

“久仰先生大名,今日一見,果真是道骨仙風!”戴笠伸手與祖爺握手。

“戴將軍神武英明,威震四海,能見將軍,鄙人幸甚,幸甚!”祖爺應和著。

“請坐!”戴笠很客氣。

兩人落座後,戴笠突然發問:“聽說先生和王亞樵素有來往?”

這個情景,祖爺預料到了,江飛燕也反覆叮囑祖爺千萬別失態。祖爺平靜地說:“來往談不上,只是閻王讓到,小鬼不敢不到,王亞樵也罷,戴將軍也罷,都是血肉之軀,人之畏死,天經地義,故而聖人作易,趨吉避凶。王亞樵生前也讓鄙人推算過吉凶。”

這一番回答,巧妙地繞過了戴笠的陷阱,而且真實性很強。

戴笠笑了笑,說:“先生所言極是。就像醫生的天職就是治病救人,無論好人壞人,在醫生眼裡,只有病人,是病人,就要醫治。古人云:‘善醫者,治病;善易者,醫命。’易醫本一家,中醫和術數遵循的都是陰陽之理,都是五行的生剋制化。所以古人才說‘不為良相,當為易卜’,不能出將入相為朝廷治國安邦,就踏踏實實地做個醫生或算命先生,老老實實地為老百姓服務。先生易品端正啊!”

祖爺心下暗忖:戴笠就是戴笠,無論口才還是學問,都比一般的特務高出一籌。

祖爺也笑了:“戴將軍深諳易理,學貫古今,佩服,佩服。”

戴笠呷了一口茶,說:“此番請來先生,是有國事相問。”

祖爺說:“有問必答,傾盡全力。”

戴笠點點頭:“日寇侵華,中華危急,自國父中山先生創國伊始,我中華頭一次遭受如此大的劫難,南京淪陷,一下死了幾十萬百姓,委員長心痛啊。先生不妨站在民族大義的角度,好好看一看,中日對戰,孰能獲勝?勝在何時?”

祖爺點點頭,說:“戴將軍一片愛國赤誠,令人敬仰。看國運必須用奇門之法,尤其是國與國之間的戰爭,更要用奇門寰宇之術。鄙人學疏才淺,對此法不甚精通,只能靠天象之法,班門弄斧了。”

“先生過謙了,請講。”

“我觀九星之中,主星黯淡,破軍星猙獰,此凶事之所表也。但文曲、武曲二星拱照,此吉象也。日軍侵華,巨門星開,貪狼星起,頭兩年,必將佔據上風,但一旦過了頭兩年,日軍必處下風。日本彈丸之國,長驅直入我中華腹地,必深陷戰爭泥沼,日久經年,必被我軍拖垮,屆時,我軍反攻,必能將狼子驅逐出我中華!唯有一點……”

“哪一點?”戴笠追問。

“中華抗戰,萬眾一心,如果國軍只想著剿共,則是逆天而行,必招失敗。張楊二將軍西安事變就是徵兆。”

“先生所言極是!”戴笠點點頭,“只是一國豈容二主?共匪太猖狂……”

祖爺微微一笑:“得民心者得天下,戴將軍不會不知。”

“那麼……這場戰爭打多少年才能勝利?”戴笠追問。

“短則五年,長則十年。”

“這麼久?”戴笠驚訝地說,隨即又想了想,“不過,也是。”

至此,戴笠已經被祖爺繞進去了。請人算命的人往往如此,自己明明判斷出來的東西,卻不自信,非要從算命先生嘴裡講出來,才感到釋懷,從這個角度講,算命先生也承擔了心理醫生的角色。

其實當時全國對於抗日結果的判斷,無非就是兩種:一種是日本戰勝,中華亡國;一種是中華必勝,但勝的時間不確定,有速勝論,有持久論。總之持勝利論的人佔多數,泱泱大國豈能輸給倭寇小族!

這些論斷也瀰漫在軍統特務系統內。馮思遠有時和江飛燕行風月之事後,也會嘮叨這些事。江飛燕細心地將它們整理出來,統統講給祖爺聽。祖爺這才能高談闊論,搞得戴笠心下佩服,至於“短則五年,長則十年”的論斷,是祖爺自己猜的,因為他也不知道到底要打多久,但作為中國人,他堅信:中國不會亡。

戴笠問完了國事,開始問私事,問前對馮思遠使了個眼色。馮思遠知趣地退了出去。

“久聞先生精通鐵版神算,報出八字,吉凶一看便知,這是在下的八字……”戴笠遞上自己的八字。

祖爺終於等到了這個時機。

思考片刻後,祖爺說:“如果按照通說而論,戴將軍的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