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閉門羹,心中有些起火,身為堂堂大師爸,被小腳拒之門外,尤其是又有小六子在場,太失大師爸威儀了。
六壩頭看了看那圍牆,飛身就要往上躥,被祖爺一把拉住:“你幹什麼?”
“那怎麼辦?”六壩頭說。
“回去!”祖爺頭也不回地走了。
六壩頭看了看,無奈地跟了過去。
晚上,祖爺月下獨酌,心想江飛燕這是幹什麼,無論怎麼生氣,好歹也要讓我進去解釋清楚吧。
正思忖間,有叩門聲,一會兒小六子領著一個女阿寶走了進來。
“祖爺,燕娘有請。”
“你怎麼找到這兒的?”祖爺問。
“跟來的。燕娘有請。”
“嗯。”祖爺披上一件外衣,對小六子說,“走吧,這次不會吃閉門羹了。”
“燕娘說了,只許祖爺一個人去。”女阿寶說。
“這……”祖爺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看了看小六子,又看了看那女阿寶,“好吧。”
三拐兩拐,祖爺來到了江飛燕的駐地。
江飛燕親自出門迎接:“祖爺,請——”
“噢,好。”祖爺不知江飛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兩人落座後,都不說話,似乎都有心事。祖爺想了想:唉,還是我先說吧。
“燕姐,我結婚一事……”
“什麼?”祖爺還沒說完,江飛燕就驚了,“祖爺結婚了?”
“怎麼,燕姐不知道這事啊?”祖爺也驚了。
“我現在知道了。”江飛燕失落地說,“祖爺不是說我們的身份不適合結婚嗎?”
“燕姐,是這麼回事……”祖爺一五一十地將實情相告。
江飛燕聽完,臉上綻出笑容,隨即又消失了。弄得祖爺莫名其妙,今天這是怎麼了,如此反常!
“燕姐既然不知道這個事,那白天為何不讓我進門?”祖爺覺得這事很蹊蹺。
江飛燕看了一眼祖爺,又將眼光移開,抬頭看了看屋頂,又將目光移到祖爺身上,撇撇嘴,一副牙疼的樣子。
“燕姐?”祖爺急切地等待著。
江飛燕深吸一口氣:“祖爺,一會兒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冷靜,冷靜!好嗎?”
黃法蓉在南洋開算命館
祖爺徹底被弄暈了,聽這話好像要天塌地陷似的:“燕姐,怎麼了?”
江飛燕又深吸一口氣,然後對著閣樓喊了一嗓子:“出來吧!”
祖爺循聲而望,閣樓裡走出一個人,微弱的燈光下,那身影越來越熟悉。是她?是她!祖爺一陣心痛,眼睛止不住溼潤了。
那人走了過來,慢慢跪倒在祖爺跟前,輕輕地喊了一句:“祖爺。”
四年了,祖爺再也沒聽過這個聲音;四年了,祖爺再也沒看過這個身影;無數次,祖爺想到她、惦念她,本以為這輩子不可能再見了,現在,她卻出現了。
“祖爺。”那人又哭著喊了一聲。
“法蓉。”祖爺已淚流不止。
祖爺對黃法蓉早已恨不起來,有的只是愧疚,他也不知愧疚什麼,愧疚這罪惡的“江相派”將善人變惡,還是愧疚這風月錯亂的是是非非讓人咫尺天涯?祖爺說不出,祖爺不知道。那一刻,祖爺的心亂了,多年的往事一起湧上心頭,南粵提親、裝瘋做局大破小鬼將、千杯不醉的酒場捉內鬼、酒醉後的梔子花前痛哭、舟山群島上的死裡逃生……往昔的一幕幕和這個姑娘一起交織在祖爺的眼前。
祖爺站起來,親手扶起黃法蓉,仔細端詳這個四年未見的丫頭。
黃法蓉眼淚汪汪地望著祖爺,慢慢地靠在祖爺的懷裡。祖爺沒有躲,而是緊緊地抱著黃法蓉,就像遊子回鄉,父母緊緊抱著自己的兒女。
那一刻,黃法蓉盡情哭泣,一旁的江飛燕也潸然淚下。
“祖爺,你瘦了。”黃法蓉摸著祖爺的後背說。這麼多年,黃法蓉對祖爺的惦念絲毫不減。
良久,江飛燕擦了擦眼淚道:“都別哭了。丫頭,你跟祖爺彙報一下這些年的情況吧。”
黃法蓉也擦了擦眼淚,親自為祖爺倒了一杯水,而後如泣如訴地回憶起來。
黃法蓉到了南洋後,本以為水土不服,卻沒想那邊都是華人,都是歷朝歷代移民過去的,大家見面後都說中國話,黃法蓉感覺生活也不是那麼難。
那些在南洋謀生的中國人,骨子裡流淌的依舊是炎黃血液,有中國人的地方就有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