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燥。
蘇意很怕,不住問:“沈嘉銘,我們會不會有事?”她不想死,她還有許多事情想做。
沈嘉銘卻尤其冷靜,“不會。”他聲音沉穩,此時此刻竟然做到波瀾不起,連蘇意也傻了眼。
“你不怕嗎?!”她躡手躡腳打唇語。
五指一收握緊她的手,他輕聲喊她,不要命似的就在劫匪背身過去的一瞬和她說,“如果我們都有命活下來,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現在什麼時候你還說這個!”蘇意怕的慌,著急起來連眉頭都皺成一團,沈嘉銘不住抬手替她撫平,“我沒有開玩笑。”
蘇意盯住他的眼睛,那時候蘇意確實從裡面看到認真,可連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誰還敢想以後。
那一瞬她想哭,可聲音卻比眼淚先出來,“能有命活著下地面再說。”
說這話的時候蘇意心裡頭一點兒底也沒有,她也已經做好最壞準備——死亡,並且以最殘忍的方法死去。
只是蘇意也沒料到,她真的和沈嘉銘一起活著回到S市,一切像做了一場夢一樣,似真似假。
那時候在飛機上,不知道是否人之將死,機上的人竟都莫名產生一股孤勇。第一個衝上去撲倒匪徒的是沈嘉銘,隨之蜂擁而上的是不願就此喪命,本著賭博心態的人。
蘇意不知道沈嘉銘到底從何而來的勇氣竟然在她面前真的撲了上去,蘇意自己也來不及反應。
後來飛機順利在S市機場降落,劫匪最終被控制並拘捕。沈嘉銘居然還一臉無事的模樣和她說,“你答應我的,有命回來你就告訴我答案。”
他向蘇意討,可驚魂未定的蘇意當即嚎啕大哭了出來。
儘管沈嘉銘告訴她,男人身上的炸彈是假的,蘇意依舊哭不成聲。
無獨有偶,她趴在沈嘉銘肩頭上痛哭流涕的情景被拍了下來登在報紙上,題目還叫做——“小情侶劫後餘生,相擁而泣。”
被喚作“小情侶”的兩人最後還是沒能成為情侶,卻陰差陽錯成了合夥人。半年前蘇曉意把股份轉手給蘇意跟著王一鳴回美國去了。
世事總是那麼變幻無常。
一次幾乎喪命的旅程讓蘇意在回國後決心報了比賽。或許是真的大難不死必有後福,轉運的蘇意竟然真的獲獎了,然後和沈嘉銘一起合作到現在。
如今的蘇意開口閉口都是工作,沈嘉銘非常不解,“怎麼每個和我有點兒關係的女人都這麼愛工作?蘇曉意是,你也是。”
他臉上寫滿不滿,蘇意笑,“那隻能證明你是很好的人生導師。”她拍拍他肩膀,“你去開班肯定桃李滿天下。”
沈嘉銘蹙眉,“蘇意你別這麼得意,一年過去了,你還欠我個答案。”
他要她給的機會,可蘇意的手卻始終緊緊握著,不肯試著鬆手。
於是話出口,蘇意又撇撇嘴沉默起來。
她的沉默沈嘉銘沒少見識,瞪了兩三秒依舊還是默不作聲,沈嘉銘只好喝口酒順順心裡頭積壓已久的鬱結。
作者有話要說:星期一正式上班,公司培訓的日子有些忙,又要調生物鐘,於是一直拖到現在才更新(ㄒoㄒ)
車禍
得悉張健乾的事情,蘇意沒有多留他一天,第二天回到公司直接把他解了,準確點說,是讓張健主動辭職。
這是沈嘉銘預設的。
蘇意如此乾淨利落,連解釋也不需要。張健由原來的懇求到最後咬牙切齒,“蘇意!咱們走著瞧!”他漲紅了臉,但也沒忘把蘇意結給他的這半個月工資帶走。
蘇意非常心平氣和,“慢走。”
張健哼了一聲急匆匆離開。
晚上七點多開完視像會議沈嘉銘從辦公室出來,另一頭房間還亮著燈,蘇意還沒走。
因為張健立刻離職,他手上跟進的專案就變成孤兒得找人接手,無奈其他人手上也有幾個專案在進行中,只好由蘇意全盤接收。
“還不走?”
蘇意抬抬眼皮,見是沈嘉銘旋即低頭繼續忙,“再等會。”隔了半晌沒聽見動靜,蘇意又抬頭,沈嘉銘仍舊站在門邊盯著她看,她撇撇嘴,“你先回去,這樣子盯梢,我壓力挺大的。”
沈嘉銘聳聳肩頭,“這家公司你也有份,你怕什麼。”
蘇意不以為意,“我又不是大股東,還是勤快點比較好。”
沈嘉銘嗤笑一下,話鋒一轉,“吃了晚飯沒有,我給你帶回來。”
張健除了手腳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