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祿跟在皇上身後，大氣都不敢出。

身為在皇上身邊多年的總管太監，他深知，此刻皇上的心情很不好。

為什麼呢？

難不成，是因為今兒個朝堂上發生的事兒？

可北渠想要跟我朝交好，這是好事兒呀！那就是因為駙馬，又或者……九殿下？

福祿覺得，自己有些摸不透，他也不敢揣測的太深。

一路回了承乾宮，皇上坐在正殿的軟榻上，好半天沒有出聲。

哪怕宮人呈上了丹藥，皇上都沒有反應。

福祿站在一旁，心裡越發的慌，猶豫片刻，他終於開口，“皇上，奴才斗膽，北渠想跟我朝交好，乃是好事兒，可奴才覺得，您似乎……”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完，因為皇上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

雖然皇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可那一眼，還是讓福祿不敢再說下去了。

想必，是自己猜錯了，惹得皇上不高興了。

這般想著，他連忙跪在地上，再不敢吭聲。

“起來吧，朕沒怪你。”皇上終於回過神來，這一瞬間，福祿覺得他似乎……老了好幾歲。

皇上確實老了，到了害怕老去的年紀。

要不然，也不可能弄些道士，在宮裡練什麼丹藥。

“去把暗五找來。”再度開口，皇上吩咐道，福祿一怔，隨即恢復正常，應了一聲。

他退出殿外，不多時，殿內多了個穿黑衣服的人。

福祿沒有跟進來，他守在殿外，他知道，接下來皇上跟暗五說的話，不是他能聽的。

他知道暗五是誰，那是皇上身邊的暗衛，只聽皇上的，但皇上很少啟用。

數年前，倒是用過一次……

暗五跪在地上，等待著皇上開口。

皇上似乎在斟酌，該如何將自己的命令傳達下去。

好一會兒，他終於開口，接連下了幾道命令。

得了吩咐後，暗五悄無聲息的離開了正殿，福祿一直守在殿外，都不知道他從哪裡離開的。

——

裴君熠跟十一隨著景離來到了公主府。

除了要探望有了身孕的五公主之外，還要商議下一步的計劃。

雖說一切看似都在預料之中，可誰也不敢保證，不會出什麼變故。

“沒想到，那個小矮子竟然是北渠的公主。”十一小聲嘟囔著，只覺得腳疼。

在殿中，北冥嬈踩了他一腳。

裴君熠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他將目光落在景離身上，“你以為如何？”

“我總覺得，不會那麼順利。”想了想，景離回應道。

雖然有信物，有書信還有北渠的人證，皇上也派了人，分幾路去調查，可他還是覺得，事情不會那麼順利。

直覺告訴他，當年的事情，是有隱情的。

就像當初他所想的那樣，當真相揭開，未必是所有人都承受得了的。

“恩，我也這樣想。”裴君熠點了點頭，想到了皇上的反應，心中隱隱閃過異樣。

他猶豫片刻，終究沒說出來，等調查清楚，再說不遲。

十一在一旁，雖然臉上的神情帶著茫然，心裡卻千迴百轉，他才知道，自己的姐夫是蘇家人。

璟安是姐夫的親妹妹，也就是說，也是蘇家人。

難怪，七哥對璟安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