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到很晚，蘇璟安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躺在床上，因為心事重重，她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若晏二能恢復正常就好了，或許，就能徹底確定，她跟衛冉的猜測，到底是真是假。

因為只是猜測，所以這次的談話內容，她打算暫時隱瞞，先不告訴裴君熠。

就算之後要說，也要等她回到了京城，可以跟裴君熠面對面說話的時候，再同他說。

嘆了口氣，她閉上眼睛，腦子裡亂哄哄的，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

因著皇上下令，領了旨意的大臣們，各司其職的調查著當年蘇家的事情。

誰都知道，就算如此，也未必能查出什麼。

畢竟，將信物交給北渠人的田家人，早在幾年前，就去世了。

一個死人，自然是死無對證。

倒是還有書信跟人證，就算他們能拉著人證，挨個去看田家的人，也不敢讓田家人挨個寫字，讓他們拿來跟書信對比。

畢竟，田家在朝中勢力龐大，後宮之中還有田貴妃。

皇子裡，雖然八皇子不當事，九皇子卻是頗得皇上器重。

沒準，就是未來的皇帝，誰敢把事情做得那麼絕？那不是提前自找死路嗎？

所以，整整半個月過去，都沒有太多進展。

每天早朝的時候，氣氛都顯得格外壓抑，負責調查的大臣們，各個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沒想到，往日裡辦事利落的各位大人，如今好像忽然沒吃飽或者沒睡醒一般，開始磨磨蹭蹭起來。”

坐在四輪車上，裴君熠緩緩開口，看似漫不經心，卻讓大臣們覺得扎心。

皇上的目光，從諸位大臣們身上掠過，他們一個個將頭低的更低，生怕下一刻，會被皇上叫到。

“畢竟過去數年，朝中大臣都有所更換，諸位大人們進度慢些，也可以理解。”

九皇子語氣溫和的開口，讓諸位大臣們心中舒坦不少。

都知道九殿下賢明寬和，果真是如此，怪不得皇上看重！

“只是過去數年，就用了半月之久，還是在人證物證齊全的情況下，若是過去的再久些，還什麼都沒有，怕是九弟的孫子滿地跑了，都不會有結果。”

裴君熠冷哼一聲，他豈會不知，九皇子想裝好人？

哪有那麼容易？

本就不是什麼大事，說到底，還是一個個顧忌太多，這才到現在都沒個確切結論。

皇上坐在上首處，大臣們的反應，跟皇子們的對話，他聽得到，也看得到。

確實耽擱的久了點。

蘇家的事兒，當年發生的急，如今翻案，其實也沒必要太拖。

交出信物的田家人已經死了，所以死無對證，自然無從知曉，書信是否出自他手。

至於人證，稍微找幾個田家人帶到他面前認認，若是沒有認得的，就都賴在死去的田家人身上，這事兒也就了了。

到底，駙馬是蘇家人，小五還有了身孕，自己的態度也算挺明顯的，怎麼一個個的就不開竅呢？

皇上不由得皺起眉來，一臉不悅。

“啟……啟稟皇上，微臣以為，既然交給北渠人信物的田家人已死，過去的種種，也實在是無法深究。”

“臣相信，蘇家確實是被陷害的，該為蘇家恢復名譽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