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自宮？你……就照做了？”聽晏二講著過去的事兒，蘇璟安覺得很不可思議。

“我自然是不願意的，畢竟那時候，我已經滿二十歲了。”

他跟晏一同為暗衛，卻跟暗五他們不同，饒是如此，也還是不能自由婚嫁，除非從暗衛變成普通侍衛或者普通人。

基本上，是不可能成為普通人的，轉為普通侍衛，倒是很有可能。

像晏一，就是從暗衛裡的領頭人，變成了侍衛統領。

可晏二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

“那……那你怎麼？”去鳳藻宮的時候，晏二已經是太監了。

“皇上下令，縱然我不願，又能如何？我是被強制淨身的，醒來之後，就成了太監。”

通常情況下，入宮淨身的男孩子，年紀都不大，畢竟，淨身後的幾天，非常難捱。

若是熬不過去，便會沒命，年紀小一些的男孩子，大都能夠熬過來。

可晏二並非小孩子，著實受了些苦楚，差點就了命了。

“若說我心中沒有怨，那是不可能的，我怨恨皇上，連帶著，還怨上了皇后娘娘……”

苦笑一聲，晏二繼續說下去。

幾番在生死中徘徊，晏二終於活了下來，進了鳳藻宮。

可因為淨身的時候年紀不小了，又幾經生死，身體底子變得很差，時不時就要生病。

按理說，這種情況下，晏二是不能留在鳳藻宮的，可俞皇后是個極好的人，她知道，若晏二不能待在鳳藻宮，去其他地方就只有死路一條。

於是，她將一些輕便的活計交給他，如此，他能夠承受，又不會被別人挑什麼。

早在之前，晏一跟晏二就認識，且關係不錯，他怎麼都沒想到，晏二竟會被強制淨身，送到鳳藻宮來。

平時有他照拂著，加上俞皇后的體恤，晏二的身體漸漸好轉。

俞皇后的點心做得很好，時常分給宮裡的人吃，晏二很喜歡。

一開始，他因為皇上而對俞皇后也生出了怨氣，可在鳳藻宮的時間越長，怨氣就越淡。

他想不通，為何皇上要派人盯著皇后？

到底，他是暗衛出身，於是自己調查，結果發現，皇上之所以盯著皇后，是懷疑她跟蘇將軍有染！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透過在鳳藻宮的這些日子，以及他的調查，他知道了皇后跟蘇將軍的關係。

不止他們倆，還有當時的姚夫人，三個人是一起長大的，要說青梅竹馬，他們三個都算得上是彼此的青梅竹馬。

卻偏偏，說皇后跟蘇將軍有事兒，顯然是衝著皇后來的。

這種事兒，誰都瞧得出不對勁，可皇上卻還是懷疑皇后，派人盯著她。

再之後，晏二發現，皇后的飲食中，似乎被人加了東西。

“我曾多次提醒過皇后娘娘，可娘娘似乎早知道了，卻並沒有反抗的意思。”

“再後來……”

再後來，皇上發現晏二更向著皇后，哪怕他說的都是真的，也覺得是假的。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了晏一跟晏二之間的關係，於是將兩人抓起來，數次以晏一的生死，來刺激晏二。

就在兩人奄奄一息之際，鳳藻宮傳出俞皇后的死訊，他們倆被扔進長巷，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