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臣往京城遞摺子的事兒,裴君熠是知道的。
這種事情,他自然不會阻攔,畢竟,於他來說是有好處的。
此次押送賑災糧,安置百姓,雷厲風行的嚴懲貪官,甚至為了救人而身受重傷,讓他在民間積累了不少聲望。
“殿下。”嚴笑從屋外進來,手中拿著一張字條,是剛截獲的。
“這麼久沒收到訊息,竟還不死心,如此,便成全他,你讓人模仿老九的筆跡,讓他在回京的路上,配合暗殺。”
靠在椅子上,裴君熠的臉色很不好看,他時刻要忍受著如同刮骨般的折磨。
嚴笑退下之後,坐在裴君熠對面的景離起身,先為他診脈,接著檢視雙腿的狀況。
“殿下,這樣可有感覺?”捏捏這兒,摸摸那兒的,景離抬頭看著裴君熠的反應,詢問著他。
這話,景離曾經問過,那會兒永寧宮還未出事,藉著出宮踏青,他見了他。
裴君熠現在還記得,那時候他仔細感覺之後,衝著他搖了搖頭。
可如今……一種有些痠麻的感覺,伴隨著時不時的疼痛,從腿上傳來。
想也知道,如今不可能沒感覺,不然他不會被疼成這樣。
“殿下放心,正在恢復中。”見裴君熠盯著自己,景離鬆開手,笑著回道。
“殿下恢復的不錯,比我那會兒恢復的要好,或許過年的時候,就可以嘗試著走一走了。”
景離如此說,裴君熠的眼前一亮,能嘗試著走一走,就意味著以後,他不需要再依靠四輪車了。
那樣的話……
“殿下先別高興的太早,我說的這些,如今只是猜測。”
“況且,依著殿下的性子,就算能走了,也會裝作不能走的樣子。”
裴君熠的臉上,露出笑意來,他確實是這麼打算的。
畢竟,只憑著他的腿,就可以讓老九放鬆戒備。
他還需要更多的時間準備,還有許多的事情要做,還不能將底牌露出來。
“說起來……我得到暗報,近來北渠似乎不大太平。”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景離看向裴君熠,神情不似剛才那般輕鬆。
“北渠?”微微皺眉,景離的話,讓裴君熠也失去了笑意。
之所以兩人對北渠如此態度,完全是因為當初蘇家的覆滅,跟北渠有著不可割捨的關係。
那時,北渠屢屢挑釁,甚至抓走百姓,並且一一虐殺。
百姓們對北渠有著極深的仇恨,蘇家奉命前往邊關,迎戰北渠。
可就在蘇家到達邊關不久後,一封密信送到皇上手中,信中說蘇家叛國通敵,並斷言此次同北渠進攻,不僅會損兵折將,還會丟失封地。
皇上自然是不信的,畢竟蘇家世代忠良,且蘇家主將更是皇上的伴讀,兩人關係極為親密。
卻不想數月後,從邊關傳來快報,不僅接連失去三處封地,同蘇家一起出徵的老將也死於邊關,這還不算,還損失了近五萬精兵良將。
收到快報之時,正趕上俞皇后病重,邊關情況危急,皇上只能暫時去處理朝政。
還沒等事情查明,俞皇后病故,朝中彈劾俞家,又一封舉報密信,送到皇上手中。
皇上震怒之下,接連三道聖旨,讓蘇家主將回京。
至此,蘇家跟俞家盡數覆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