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君熠目光灼灼的盯著蘇璟安,萬萬沒想到,她會跟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他不開口,蘇璟安便低著頭,跟手中的雞腿較勁。
直到手中的雞腿只剩下骨頭,她有些口渴,一隻手伸過來,手中拿著杯子。
她道了聲謝,接過來衝散了口中的鹹味。
裴君熠帶來的這個雞腿不錯,香而不膩,就是有點點鹹,蘇璟安琢磨著,若是等他走了,自己口渴怎麼辦?
喝了許多水,想要方便,又怎麼辦?
“甭管你在哪方面有什麼能力,我都不需要你為我做什麼,會很危險。”
“但若真的要說,你能保護好自己,等我想法子將你從浣衣局弄出去,便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她正胡思亂想著,裴君熠的聲音忽然傳來,她猛然抬頭,同他對視著。
在他臉上,是前所未有的認真,蘇璟安愣了好一會兒,才聽到自己低低的聲音傳來,“嗯。”
就算裴君熠不說,她也會想法子保全自己的,已經死過兩次了,總不能再有第三次。
“殿下。”暗處,刻意壓低的聲音傳來,蘇璟安向著那個方向看去,卻沒瞧見人。
“我得走了,你歇著吧。”裴君熠囑咐道,暗處的人走出來,正是嚴笑,裴君熠吩咐他將茶壺拿來,又給倒了杯水,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又看了蘇璟安一眼,裴君熠由著嚴笑將他背起來,消失在蘇璟安眼前。
屋內重新恢復安靜,裴君熠一走,屋裡的亮光也沒了,蘇璟安嘆了口氣,她還不知道夜壺放在哪兒呢……
“主子,屬下有些不明白。”帶著裴君熠往住處歸去,嚴笑試探著開口。
裴君熠沒說話,但嚴笑知道,他在等著自己繼續說下去。
“這次的事兒,您為何不趁機幫著璟安姑娘離開皇宮?那六十棍,哪怕是個男人,都未必受得住,您在這上面做了假,保住了璟安姑娘,可她留在皇宮,仍舊是有很多危險的。”
這件事,在他心裡壓了一天,到現在才有機會問出來。
“宮裡確實危險,可往往,最危險的地方,正是最安全的地方,況且,若讓她假死出宮,等以後,有些事情查清了,又該如何讓她回來?”
“那時候,便是欺君之罪,若有心人拿這件事做文章,只怕比現在還危險。”
“再者……景離要進入朝中,他們最好不要有什麼接觸,若讓她出宮,但凡景離知道,一定會去找她,遲早會被人注意到的。”
所有的事情,裴君熠在心裡過了幾遍,讓她仍舊留在宮裡,是眼下最好的辦法。
至於被髮配到浣衣局,這是他無法左右的,所幸,只要還在宮裡,人還活著,許多事情就仍然會有轉圜。
聽裴君熠說完,嚴笑仔細想了想,每一個結果,他都捋順了一遍,直到回了裴君熠的住處,服侍他收拾妥當,他這才都想明白。
確實,甭管哪個,都比不上留在宮裡安全,為了璟安姑娘,主子當真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可是……
“主子,您真的不是對璟安姑娘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