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璟安就要拔刀了,是理智阻止了她。
她還不能離開浣衣局,而這個死太監,是浣衣局的總管。
將身子矮下去一些,蘇璟安快速往旁邊一起,跟馮總管拉開了距離。
“多謝馮總管,可規矩還是要守的。”衝著他福了福身,蘇璟安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瞧著她如此,馮總管卻一點都不惱,他坐在璟安剛才坐的凳子上,笑眯眯的看著她。
“來浣衣局也有些日子了吧?一切可都習慣?若有什麼事兒,儘管來找我。”
“多謝馮總管。”蘇璟安向後退了一步,避開了他又伸過來的手。
馮總管是坐著的,所以他這次伸手的目標,是蘇璟安的腿。
摸了個空,馮總管臉上的笑意,頓時牽強起來。
浣衣局內,所有人都知道馮總管是個色胚,之前夏至就提醒過璟安,離他遠點,可沒辦法,誰讓他自己找上門來了。
平日裡,浣衣局的宮人們或多或少的,都被馮總管佔過便宜,可大家卻是敢怒不敢言。
誰讓他是總管,能掌控浣衣局的一切呢?
“你是叫璟安吧?因著永寧宮的事兒,被髮配到了浣衣局,按理說啊,你來了這兒,應該做最髒最累的活,是我體恤你,才讓你做了這最輕巧的事兒。”
在浣衣局內,縫補確實算得上是最輕巧的事情了,除了累眼睛之外,倒是沒其他的。
不像是其他人,漿洗晾曬,哪怕大冬天的,手也在冰水裡泡著。
“我如此做,是因為我疼你,瞧瞧你,嘖嘖,細皮嫩肉的,多水靈,若是做了那些粗苯的活,豈不是糟蹋了?”
說著,他站起身來,向著蘇璟安靠近,“我疼了你,你也該疼一疼我,是不是啊?”
再一次伸出手來,蘇璟安快速後退,她目光向著桌上的茶壺看了一眼,真的很想將茶壺拎起來,砸在這死太監的腦袋上。
但那樣對她很不利,除非她能一下子把這死太監砸死,再想法子脫身,不然的話……如今的日子,就算到頭了。
能輕巧一些,誰願意去做那些漿洗的重活呢?
“站住!”見她又退了,馮總管惱羞成怒,合著自己說的那些話,都成放屁了,這小賤人,不過是摸一把,又能如何?
蘇璟安停了下來,看向馮總管,她一隻手捏著袖口,另一隻手則撐在一旁的桌上。
見她終於停下來了,馮總管這才滿意的又向前幾步。
就在他伸出手,想要向著蘇璟安胸前摸過來的時候,身後劉姑姑冷淡的聲音傳來,“璟安,七殿下的衣裳,你放在哪兒了?”
馮總管頓時停了下來,蘇璟安想要伸向茶壺的手,也頓時不動了,她本來都做好砸這死太監一下的準備了。
猛然後退,向著劉姑姑快走幾步,等到了劉姑姑身邊,她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衝著她福身,“回姑姑,七殿下的衣裳,奴婢處理好了,這就去給您拿過來。”
其實沒有什麼七殿下的衣裳,之前就送回去了,她知道,劉姑姑如此說,是為了給她解圍。
有七皇子的事情壓著,縱然馮總管不滿,也只能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