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被窺探的感覺,讓蘇璟安不由得放緩腳步,她又走出幾步,猛然轉身,向著身後看去。
一個人都沒有。
回過身來,她皺著眉,繼續緩緩向前走著,那種被窺探的感覺,仍然揮之不去。
她再度轉身,四下裡仔細打量,因著臨近一處小花園,可以藏身的地方不少,所以看了半天,也沒瞧出什麼來。
她不打算親自上前查探,萬一對方想對她不利,豈不是給創造機會?
索性不再想,轉過身,她快步向著永寧宮歸去,哪怕身後被窺探的感覺如影隨形,她也只當是什麼都不知道。
等她走遠了,暗處閃現出一道人影,眼眸中帶著涼意。
在圍場的時候,見姐姐跟七哥對她都頗為信任,他心裡便想好了,之後要好好查查她的根底,免得有什麼不妥當的。
回宮之後,他立刻派人著手調查,卻沒查出什麼來。
不是手下無能,而是她的許多事情,就好像被人抹殺了一般。
查來查去,線索最終中斷,這讓他對於她的懷疑更甚。
今兒個太傅家中有事,所以無課,他想要去永福宮,恰好瞧見她從殿中省出來,便躲在暗處觀察她。
沒想到,她比起在圍場的時候,更加敏銳。
區區一個宮女,為何有如此敏銳的直覺?若說她無鬼,他是不信的。
蘇璟安的身影已經消失,十一皇子收回視線,向著永福宮而去。
直到回了永寧宮,蘇璟安這才放慢腳步,稍微平息自己。
很奇怪到底是誰盯著自己?
是七皇子身邊的,還是……田貴妃身邊的?
若是前者,倒是還好,她不會有性命之憂,若是後者……田貴妃對自己仍有興趣,這不算什麼好事。
“璟安,你拿金紙做什麼?”麗昭儀沒睡,見蘇璟安回來,手裡拿著金紙,便好奇問道。
“回娘娘,奴婢想著眼下臨近年關,趁早弄些金紙回來,免得之後想要,金紙供不應求。”
等到過年,需要給人賞賜的地方多著呢,以前賞人什麼,只能用布頭做的荷包裝著。
如今身份不同,她已經是昭儀了,用的東西自然講究許多。
聽璟安如此說,麗昭儀點了點頭,這事兒她還真就沒想過。
“娘娘,有件事,奴婢不知當不當說。”原本是不想說的,可若是不說,這事兒遲早會被麗昭儀知道。
那時候,她會是怎樣情緒,誰也無法預料,倒不如趁早說了,自己還能在一旁勸一勸。
“有什麼直說便是。”伸手摸了摸金紙,這是麗昭儀頭一次瞧見沒包東西的金紙。
過去,她收到過用金紙包著的賞賜,十分羨慕,沒想到自己也有這一天。
“奴婢去殿中省拿金紙的時候,聽宮人們說起,皇上新封了一位貴嬪,是從浣衣局出來的。”
她的話說完,麗昭儀不由得一怔,手中微微用力,一張金紙頓時皺起來。
“娘娘,皇宮內便是如此,眼下您懷著身孕,莫因為如此而壞了心情。”
“請您務必養好身子,平安誕下皇嗣才是關鍵,這才是您長久的依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