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死在那河裡的冤魂。冤死鬼魂怨氣長留在戲院中,外加閆伯說過,這地方在抗戰時期,已是埋葬死人的地方,更有傳說是日軍的行刑場之一。
其原名素茂戲院,因發音相近的關係,還一度被人稱為掃墓戲院。後來由於西塘人口增加,這地方後來才逐漸演變成如今的模樣。看來在過去的許多年裡,此地本就聚集了一批離鄉別井、病死冤死的陰魂。
加上在上世紀五十年代的一場突如其來的地陷洪水,再奪走了一批附近居民的生命。又加上附近村莊都被遷走了,簡言之,此地都是聚集了一班來自各地,或者客死異鄉、兼且心願未了、甚至是死亡來得太突然、尚未知道自己已死的魂魄。這些冤魂來源如此龐雜兼執念深厚,又豈會輕易往生!
這對鬼母子看著我,倒是沒對我們動手,沒多會兒便消失了。
我鬆了口氣,陳清姿也鬆了口氣,低聲道:“這地方,這地方是不是就是閆伯提過的那個鬼戲院?起初我並不在意這傳聞,現在進來一看,到處都是鬼氣,總覺得不祥,我們出去吧。”
“奇怪,剛才那人卻不見了。”我沉吟半晌,也覺得心中怪怪的,便說道:“算了,還是走吧。”
於是我倆慢慢往樓梯口那走過去。可這一路上,不時地會看到幾縷遊蕩徘徊的殘魂。雖然沒什麼殺傷力,但是冷不丁出現,也足以嚇一跳。
陳清姿問,為什麼這些冤魂會聚集在戲院?
我想了想,多半是對於一班生前沒有家的魂魄來說,這個長期幽暗的戲院、偶然會播出他們熟悉環境的地方,已成為了他們惟一剩下的藏身之處,成為無可取代的家。
而另一個傳說則是閆伯告訴我們的,話說這間本來風光一時的戲院,曾有一對情侶不知為了啥事情而約定在戲院二樓的洗手間放火自殺,但是火勢蔓延極快,很快就燒了大半間戲院。而正在戲院看戲的觀眾,這時才察覺到戲院發生大火,即使他們都趕緊逃命,可惜因為戲院在播放電影的時候漆黑一片,再加上濃煙密佈,根本就找不到出路逃生,於是所有人就活活地被燒死了。
發生這次意外後,戲院的負責人決定將戲院封閉一段時間,並請了閆家的人去驅邪做法,待事情淡了才重開。幾年後戲院雖被解封,怪事卻不斷髮生:有一個不知道該戲院曾發生過慘劇的母親,因為戲院少人和戲票便宜的關係,便帶了兒子去看戲。開場前戲院只得母子二人,但在電影將近放映的時候,當兒子去完洗手間回來,卻發現戲院內坐滿了人。本覺奇怪的兒子,因為電影開場的關係也沒再理會。直到散場時,當兒子聽到母親說:“兒子,這地方真好,花幾十塊錢就跟包場一樣,沒幾個人看戲,下次還來!”
這件怪事,很快就傳遍了西塘。而戲院的生意亦在傳聞後變得更差,最後更被無限期封院,在長期荒廢下陰上加陰,成為了附近最適合舊魄新魂的五星級豪宅。不過最令人覺得諷刺的是,這班生前流離失所的人,在死後卻獲上天安排這麼一個家,這算不算是上天的玩笑?
我倆一路說著,慢慢走下了樓梯。然而,當我們想走下最後一道樓梯的時候,突然,一樓大廳裡亮起了綠光。
我趕緊拉住陳清姿,細看大廳裡的情景。這一看之下更是吃驚。只見大廳裡平白多了許多棺材,當然,也許是剛才我們沒有注意。因為燈光不夠亮,我剛才壓根沒有看清角落裡是否有東西。如今看這浮起來的燈籠,好像是類似那種孔明燈的構造,懸浮在半空。
綠光亮起,天光從窟窿裡露出來,投射到我們跟前。
我仔細一看,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月亮已經從雲層裡露出來,正好照在幾處棺材上。
而那幾具棺材此時有了動靜。陳清姿手中抓著一把暗器,時刻準備著丟出去。
我也握緊了玄天劍的劍柄。此時,突然幾個棺材的蓋子飛了起來,落到一旁去。
幾隻黑漆漆的手從棺材裡冒了出來,緊接著,是青白色的臉。
“這是什麼東西,殭屍嗎?”陳清姿吃驚道。
“還不完全是殭屍,這是養屍術。”我皺眉道。
養鬼仔已是相當邪門的事,但若然談到養屍,就更邪上加邪。前者僅為供養靈體,後者則是令屍體不化,還要使其活化,有形有實,而且處理不當的話,養屍者更會被殭屍反咬。
施行養屍術的人,不外乎是那些心術不正的術士,他們為了在人前彰顯其法力,或者欲以殭屍行惡,才會甘願冒此風險。但亦有人是為了讓含冤去世的親朋戚友向仇人報復而施行養屍術,與此同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