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邊道:“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
“很好的朋友?”鐵忠狐疑地說,“朋友再好能好到讓對方主持自己的喪事嗎?”
墨松的語氣裡帶著淡淡的幽傷:“如果我哪天死了,我也希望你能來主持我的喪事的。”
鐵忠:“……”
他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但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只覺得彆扭無比。
鐵忠正色道:“今天這個日子不要說這種話。”
墨松自知失言,於是不再出聲。
兩人很快就看到一大圈穿著制服的警察圍在一座墓碑前,鐵黑色的制服使整個場面氣氛更加沉重。
墨松推著鐵忠加快腳步走過去,道:“各位對不起了,我還帶了一個朋友過來,所以現在才來。”
為首的一個警察擺手說:“沒關係,我們也是剛才,這位是……”
鐵忠忙自我介紹道:“我叫鐵忠,是名軍人。”
兩人握了握手,那人說:“我叫馮海亮,是刑警隊隊長。”
鐵忠心中一動,看向馮海亮,只見對方長著一張英武正氣的臉,兩道濃濃的劍眉下是一雙黑亮而銳利的虎目。
鐵忠道:“我之前跟他有過一面之緣,而且墨松是我從小到大的兄弟,今天是特意來送送他的。”
馮海亮點了點頭,鐵忠說得有理有據,並沒有什麼好懷疑的。
“路河他的身世挺可憐的。”馮海亮轉頭看著那塊墓碑,以及後面長方形的坑,坑邊放著一口棺材,鐵忠想裡面就應該是那個叫路河的男人了。
馮海亮道:“他進刑警隊那一年父母就在一場車禍中喪生了,留下他一個人,沒想到才過了幾年,連他也……”
鐵忠心裡也有些難過:“太可惜了,不知道他有沒有孩子?”
鐵忠說這話的時候墨松握著輪椅的手緊了緊,被他眼角的餘光掃見了,鐵忠心裡奇怪,但是現在並不好去問他。
馮海亮回答道:“小河沒有結過婚,連女朋友都沒有……或許有吧,不過他生前聯絡得最多的就是你身後的墨先生,如果他真有的話,墨先生應該最清楚。”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俱是朝墨松看去,連鐵忠自己也不例外。
墨松見這麼多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於是有些緊張,結結巴巴道:“他沒有女朋友,更沒有……私生子。”他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要聽不見。
如果是平時的話鐵忠肯定要笑話墨松一番,但是現在明顯這個訊息只會讓人不開心。
不過……
聽馮海亮剛才解釋墨松和那個路河的關係之後,鐵忠心裡有些奇怪,或許自己和墨松是竹馬玩到大的,有了女朋友自然會大方地告訴對方,便甚的話連女朋友一些愛好性格之類的東西都可以拿出來討論,而墨松剛才說起路河的時候,他的聲音雖然小但是卻很堅定,說明墨松是真的很清楚路河平時的個人生活。
鐵忠心裡有些不舒服,因為墨松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他,他喜歡什麼女孩,又看上哪個了云云,墨松跟他之間的話題永遠都是圍著鐵忠身上來的,就好像墨松自己完全不需要什麼,不看中什麼,只要鐵忠喜歡就好,鐵忠想了一下他和墨松平時在一起的時間,真的是每次做決定都由鐵忠來的。
怎麼感覺墨松跟他比跟我的感情還好些?鐵忠心裡酸不溜秋地蔓延著。
不過還是正事要緊,鐵忠沒有忘記自己來這裡的目的,他看著馮海亮,準備一有機會就把十二號公交車縱火事件的預言說給他。
墨松叫來一個小警察,讓他幫忙扶著鐵忠的輪椅,自己則上前去處理喪禮相關事宜,鐵忠對那個警察禮貌地笑了笑,那警察也連忙回了一個笑容。
周圍還有其他突然的交淡聲,鐵忠聽著他們說話,知道這個喪禮是按著基督教的形制辦的,他看著墓碑前一個和藹的老人,想著那應該就是神父吧。
神父一直在唸著什麼,鐵忠猜測應該是和佛教和道教一樣,都是些超度死者的文字,只不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堂的話,人間的存在恐怕只會變得毫無意義。
鐵忠抬起頭來看著陰灰的天空,他感覺到一股令人窒息的沉悶。
接下來的喪禮便不在鐵忠的主要注意範圍裡了,他一直都將自己的目光投向馮於海,那個刑警隊長,鐵忠想把那個預言告訴他。
但是現在卻不能說。
先不講這個所謂的預言太過荒誕,而且還具有一定的迷信色彩,這對於工產黨來說是個大忌,雖然眼前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