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不玩玩,就妄廢我們跑這一趟了,你可以不求,我來求,求完再到那邊掛一個同心鎖……也算是我們到此一遊的見證。”
“好,你玩,我去交我,買鎖。”
他的態度一慣是縱容,跑過去交了錢。
她抱著那個大竹籤,笑眯眯地搖著,最後搖出了一根籤,籤文是:“前世今生兩結怨,魂牽夢縈心志堅。風起雲湧重重疑,機關算盡謀姻緣。”
大師解籤,說:“情緣天定,恰遇風雲多變,好事總多磨,但最終還是可以苦心甘來的。
蔚鴦看前一句,呆了好一會兒,這幾句,實在應景啊,這根籤,搖得還真是神乎其乎的,現在的她,可不正陷在複雜的時局當中,算盡一切,她與他,皆在為他們的未來籌謀——簡直就是為他們的姻緣量身打造的。
“你覺不覺得這四句話,很形象?”
她看向去而折回的慕戎徵。
“有什麼形象可說的?哪來的前世今生,我和你哪結怨了?還結了兩次怨。這種東西,最是不能信了。”
他想一把折了這種不吉利的竹籤,被蔚鴦搶了去,塞回了竹籤筒,“別破壞文物。這種竹籤,用得油光發亮的,已經有年份,輕易不該被毀掉。走了,掛鎖去……”
她把這個破壞王給拉開,“鎖呢?
“有好多種,你自己去挑。上面還能刻字。你想刻什麼,想好了,讓他們刻上再去掛鎖。”
賣鎖的地方,櫃檯上擺著各種鎖。
蔚鴦挑了一把最樸素無華的,在一張紙上寫下自己要刻的字:“歲月靜好,白頭到老。”
慕戎徵看著微微一笑,“再添一句。”
“什麼?”
“生生世世,與卿歡好。”
蔚鴦笑:“會不會太肉麻?”
“這種事本來很肉麻,既然做了,多點肉麻怎麼了?”
“好,依你。我這八個字寫我這鎖上,你這八個字寫你那鎖上。”
“嗯。”
很快賣鎖的在鎖上刻完了字,蔚鴦拉著他去掛鎖——這種行為,說來真的挺幼稚,但是,愛情本來就是這般毫無理性的,在青春飛揚的歲月裡做一些沒理性的事,也屬於這個年紀最正常不過的。
“以後,如果我們吵架了,鬧矛盾了,就來這裡看看,如果我們真的鬧得不可開交,如果我們都想挽留對方,一旦在這裡遇上了,不管之前發生過什麼,我們再給對方一個機會,你說好不好?”
不等她說完,慕戎徵的手按在了她唇上:“這種不吉利的事,走了,我們去玩。這邊!”
“我說的是萬一。”
“沒萬一。”
“你好霸道。”
“我這輩不會放開你。走了。”
一把拉著她下了高高臺階,往碧柳青青的河邊而去。
那邊停著很多艘遊舫,其中一艘甲板上,站著一個人,正是便裝的張副官。
“我們這是要去遊湖?”
以手罩在額頭,蔚鴦的注意力被轉移開了,她放眼往湖邊張望。
“嗯!這邊看落日,是整個南江最美的地方……有山有水,風景如畫,再晚一些,兩岸亮起紅紅的燈籠,天上星和地上燈連成一遍,最是美了……”
他拉著她上了遊舫,和張副官打了個招呼,上了二樓,蔚鴦想去看看風景,卻被身邊的男人摟進了懷,濃烈的男性荷蒙,令她有些頭暈目眩,心跳加速,精神緊張,手心跟著冒出汗來。
“喂,你幹嘛?”
聲音莫名顫了顫。
男人的目光黢黑黢黑的,透出了強烈的渴望——那渴望,能讓人口乾舌躁,渾身發燙,男子的嗓音顯得無比性感:“你不是說想我嗎?”
“嗯。”
這個字,似小貓叫,嬌軟得簡直就是她的嗓音。
“是不是該表示一個你真的很想我呢!”
她一愣,咬唇吃吃笑:這副索要的模樣,真是讓人著迷。
“我可想你想瘋了,不許動啊……你要不讓我親個夠,我不會放的……”
那嗓音裡壓抑著的熱情,那熱情似蠢蠢欲動的火山,眼見得就要爆發出來。
下一秒,低下頭,他想親。
唇與唇幾乎要貼上,樓下卻傳來了一陣吵吵之聲,樓梯上更有人咚咚咚在跑上來。
“裴御洲。”
一個甜甜脆脆的聲音傳來上來。
是個女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