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女人,有些事還是得靠家裡的男人來做。你看啊,小鴦沒了父親,我這個伯父總得替她好好籌劃籌劃……絕對不能讓小鴦受了委屈……”
“實在不用。”
這一次是蔚鴦開的口,心下很不耐煩蔚文這麼的糾纏不清,攔到了母親面前:
“大伯好意我心領。我和四少的事,我們已經有了約定,具體是怎麼約定的,大伯不用知道。短時間內我們不會公開。現在,我的首要任務是讀書,而不是交男朋友,訂名份之類的實在不需要……”
卻被生生打斷:
“胡說,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定名份什麼的那是最重要的。你那是孩子話,我不同你說,二弟妹,小鴦不懂事,這事,還是得由我們好好為她籌謀,關於裴蔚兩家聯姻的事,那是大事,兩家人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比較好。”
蔚文就是不想放過這個機會,心下一心一意盼著可以成就兩姓之好——只要這事一成,他蔚文就成了“皇親國戚”,這種美事,他怎麼能錯過?
“大伯,我家的事,請不要越界來管。以前,我們需要你幫助的時候,你愛搭不理,現在,也請繼續愛搭不理……請便,恕不相送……”
不給任何面子,蔚鴦就是駁了大伯的面子——蔚家的嘴臉,她是真的不想再見了。
不管怎樣,蔚文總歸是個當官的,在溫市,他這個官也是個肥缺,誰見他不哈腰恭維,今天卻被駁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沒有馬上甩手離開,而是長嘆一聲:“以前是我這個做大伯的沒照顧好你們母女,這不,我想彌補,小鴦,你就給大伯這個機會吧……”
“如果你想彌補,那就麻煩別為了自己仕途跑來。父親生前救裴總司令時可從沒想過要從他們手上得了什麼好處去……請……再不走我要趕人了……別拿我們是一家人來說辭,我和你們家早不是一家了……再不走,大伯你好處肯定撈不著,麻煩事會有一大堆,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行,你好好在這裡攀交情……到時你能得了多大的好處,我一定好好讓你開開眼界……”
蔚鴦又喝了幾句,身上那氣勢,語氣裡那狠勁,令蔚文再也貼不上來,只能灰溜溜轉身離開。
“媽,以後別理這個人。還有,更別給這個去討人情,四少沒讓蔚虎坐牢,已經給足他們面子。要是再來胡攪蠻纏,這點面子我也要收回……想透過我飛黃騰達,抱歉,我不幹……我們自己都沒向裴家要什麼人情啊,為了他們蹭眼皮,這種事,絕不能幹……”
蔚鴦過去抱抱程蒽,嚇囑了幾句。
“嗯。”
程蒽輕笑著點頭,這孩子啊,真是越來越有主見了。比她這個做媽媽的有主意多了,“知道了,以後什麼都聽你的。”
“行,那我出去了,中午別給燒飯,我不回來了……”
自從從溫市回來,程蒽就沒有再去圖書館工作,怕市政府的人找,幾種套近乎。現在,程蒽閒賦在家,還沒想好接下去該做什麼營生。
“幹什麼去?”
“談生意。”
“胡說,你能談什麼生意?”
程蒽可不覺這孩子能做生意
蔚鴦嘻嘻一笑,“談成了再告訴你。走了。”
她揮揮手走了。
邊上,蘇喆一直默默看著,淡淡一笑:曾經的小蔚鴦或者不起眼,現在的她,想沾她便宜,想得美了——這樣的小姑娘,驕傲又自尊自強,會越來越美麗的……
*
約定的地點是一家名叫雨前茶香的茶室,蔚鴦和蘇喆一起進走進茶室,進了包廂,裡面是一個年青人,年紀在三十來歲,身上穿著一件半新不舊的衣裳,滿面鬍髭,看上去挺窘困的。
“甘先生是嗎?”
蘇喆有禮地詢問了一句。
那年青人穿得很樸素,戴著一副眼鏡,正自發呆走神,聽得喚,轉頭,一臉落魄,站了起來:“你們是……”
“是我打電話和您聯絡的,也是我給您寄了機票,約您來此一見的……我姓蘇……”
蘇喆自我介紹了一下。
“蘇先生您好。我就是甘勝,您給我打電話,說您對我手上的專案感興趣,想投姿?”
這個看上去也是直爽的人,完全沒有任何客套的話,單刀直入,一雙看著甚是精明的眸子露著細細的考量。
蔚鴦瞄了瞄,這個人的注意力全在蘇喆身上,她這邊只瞄了一眼,如此急切,也是有原因的,現在的甘勝,生意上幾近破產不說,生活上,女朋友跑了,母親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