疊疊、高高低低連成一遍的亭臺樓閣,一時愣了愣,想不到一處小小的私宅,竟也有這種氣象,可見當年的餘家的確是相當有錢。
慕戎徵也只是抱著僥倖的心理來的,就看看能不能查到一些線索,一時也沒頭緒,就衝最近的一幢小樓走了上去。
小樓為全木製結構,踩上去咯滋咯滋作響。
二樓,門沒鎖,推門而入,竟是一間閨房,佈置雅緻,打掃得纖塵不染,桌上擺著一花瓶,瓶中插有一束新摘的玫瑰,空氣中浮有暗香,窗半啟,床上被褥皆全新鬆軟,衣櫥內皆是精緻的衣物,檢視logo,盡是“貴族世家”……
瞧這光景,就像是有人住在這裡一般。
慕戎徵看著極為驚訝,更讓人驚訝的是,另一個衣櫥內掛著男裝,皆為貴族世家的高階製衣。
坐到梳裝臺前,他翻著那些首飾盒,裡面放的皆是價值連城的東西,寫字檯抽屜,他一個抽屜一個抽屜地檢視,大多都空空的,就藏著幾本書,或是筆紙什麼的,並沒有什麼特別有價值的東西。中間的抽屜鎖著。
不過,解鎖對於慕戎徵來說,真不是什麼難事,拿出隨身攜帶的萬能鎖,三下兩下就解決了,抽開一看,裡面也就擺著一本相簿。
他正要取出來看,外頭傳來一陣喀滋喀滋的聲響,有人低低命令著:“你們守在這裡,到點叫我……”
“是。”
慕戎徵暗暗一驚,忙把抽屜鎖上,四下一顧,閃進另一間房間,卻在看到滿牆照睛後,整個人驚呆當場——全……全是他母親的照片,一張復一張,滿滿當當,一屋子,全是燦爛如朝陽似的笑容:或睡在葵花田,或手抱玫瑰,或拿著風箏,或玩著汽艇,或蕩著鞦韆,或閉目祈禱,或撐著雨傘……
每一張皆笑得光芒四射。
這樣的母親,慕戎徵從來沒見過,他記憶當中的母親,嫻靜,優雅,目光安寧而溫暖,有時會悽然,可這種悽然,她只有在獨處時才會流露出來。
如此朝氣勃發的少女,他第一次見——原來母親年輕時候,竟然如此之美。
瞧上面的服裝,慕戎徵覺得這該是同一個同一年同一季拍的——是夏天,穿得特別涼爽飄逸。
可是誰拍的?
是門外那個男人嗎?
正想著,門突然被推開,他轉過身,和來人照了個正面。
這一眼,他再次驚愣。
“總統先生?”
對的,進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東原現任總統:酈南紳。
“你是誰?誰借你膽敢私闖民宅的?”
一聲利問無比威儀。
“這裡是總統先生的私宅?”
有些事,漸漸地在浮出水面。
“就算不是我的私宅,是別人的私宅,就可以隨隨便便亂闖了嗎?”
酈南紳眯起了眼,聲音無比嚴厲。
“今日的確是我魯莽。一時心急,沒往正門拜貼。也是以為這裡是個無人的宅子。畢竟餘煙阿姨全門遇難,已無後人。”
一邊鞠躬,一邊道歉,一邊似無意地提到了餘煙。
酈南紳一聽,神情稍緩,詢問道:“你……認得餘煙?”
“不認得。”
“那你怎麼叫餘煙阿姨?”
“我母親和餘煙認得。”
“你母親?誰?”
慕戎徵轉頭瞄了一眼滿牆的照片,“裴……沫……蓮。”
這三個字一出,酈南紳臉色一呆,上下一打量,“你……你就是沫蓮收養的那個兒子?不對,你分明就是裴淵和外室生養的兒子裴御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