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激動,最後兩個字,他幾乎是吼出來的。
如此光景,令慕戎徵有所觸動,他忽想起一件事。
之前某一天,他去見父親,門半開半閉,父親在對這小子說:“柳碧淑這個人,居心不測,往後頭,你別和她待一處。”
這小子氣炸了,回吼:“她怎麼就居心叵測了?這麼多年,我生病的時候,是她照顧我;我讀書,是她教導我;一日三餐,更是她做給我吃的,她在我身上花了這麼多年的心血,你卻要這樣猜忌她?爸,你到底有沒有良心。”
那天,這小子就像點著的爆竹,今天,這情緒又被點著了。
“你生什麼氣?”蔚鴦很平靜地反問,“我只是想清楚原因,只要你把原因說清楚了,我就會打消懷疑。在我看來,她實在沒有把你帶離開裴家的必要,後來又讓你靠近我,目的不純,我絕對有理由可以猜想她對你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那是我母親的遺言,讓柳姨照顧我。”
柳瀚笙大叫。
“哦,是嗎?請問,那是你親耳聽到的?”
蔚鴦繼續逼問。
柳瀚笙盯了她一會兒,才咬牙道:“不是,但是,我相信她不會騙我。”
“那再請問,如果她是普通人,請問,關於藏寶圖的事,連三地政府首腦都不知道的事,她是怎麼知道的?而且,還讓你來刻意接近。如果我媽手上真有藏寶圖,你們也如願把這圖找到了,請問,你和你的養母,接下去想做的事是什麼?是拿著這寶藏重回裴家,得到裴總司令重用,還是憑著這寶藏,跑到其他地方,掙得名利?”
說真的,柳碧淑的目的,還真是令人費思量。
“柳姨也是不經意間聽人說起,說蔚武曾經是前總統身邊的侍衛長,手上掌有一枚鑰匙。柳姨的意思是,如果我能拿到這枚鑰匙,將來我就能跑來瑞都讓裴淵還我媽一個清白——裴淵可以還我媽一個清白的,是他不肯,任由這件事稀裡糊塗著,我不甘心我媽死得不明不白這才答應的……”
被逼急的柳瀚笙,到底是把他接近她的目的說了,只是這說詞,實在有點出人意料。
“什麼叫裴伯伯知道,故意沒有事情查清楚?”
她聽得有點糊塗。
“這是柳姨說的,裴淵知道誰想弄死裴姨,可他沒有往下查,不管是裴姨的死,還是我媽的死,他都刻意壓下了。”
這話說得真是越來越玄了。
“柳姨怎麼知道的?”
蔚鴦再問。
柳瀚笙卻突然像戳破的氣球,悶悶道:“我不知道。”
“你就不好奇?”
慕戎徵忍不住插話,這小子看上去聰明,怎麼就那麼被好糊弄?
想了想,他忽明白了:不是他好糊弄,而是他選擇了無條件相信,因為這是養大他的人。
一個生長在逆境當中的人,如果連自己的身邊人都不能信任,那還有什麼是可以信任的呢?
他不想面對那種被全世界遺棄的人。所以,當別人懷疑柳碧淑時,反應才會那麼的強烈。
“我想知道。”
老半天,他才悶悶吐出一句。
“好,既然你也想知道,那就和我們聯手,一起把這件事的真相查個水落石出,怎麼樣,你願意嗎?”蔚鴦直直盯著他,“只要你們放下隔閡,齊心合力,我不相信這件事會查不清楚。”
“好。如果查出來我媽和裴姨之死沒關係,慕戎徵,你要怎麼向我交代?”
爽快答應的同時,他要求給一個說法。
“怎麼,你這是想讓我一命償一命嗎?”
慕戎徵目光深深地反問。
“對。”
咬牙切齒一個字,卻令蔚鴦的眼皮狠狠跳了跳。
“可我媽不折不扣死在你家。當時我親眼看到你那禽獸舅舅在鋸我媽的身體……”那畫面絕對可怖的,對於幼小的他,刺激性實在太大太大了,以至於一說起這話,他的情緒就被挑動了,嗓音跟著變得極度危險,眼神也極度不善的:“陶國慶視你如寶,你想不想替你舅舅償命啊?
蔚鴦的心臟跟著亂躥了好幾下,喝止道:“停,你們能不能別用極端手段解決問題。”
“不這麼解決,還能怎麼解決?”
柳瀚笙赤紅著眼,眼底全是洶湧的惡劣情緒。
“不管是你,還是你,母親都已經沒了。人死是不能復生的。償命有什麼意思?不管是裴沫蓮,還是陶晚歌,作為母親,都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