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珍……”蔚鴦忽推開她,“你……現在還願意當我是朋友嗎?”
之前因為她調查的中,權珍很生氣,現在她之所以這麼問,是想確定她們還有沒有可能做朋友——雖然她心下依約能肯定,權珍已經原諒她了,但是,她還是想聽她親口說。
“你傻呀,我的命全是你救的,還問我這個……”
權珍忍不住嗔怪了一句:
“我還想問你呢,會不會怪我太小家子氣了,不就被調查一下嘛,我居然就和你鬧起情緒來。我相信你做事肯定是有自己原因的……蔚鴦,只要你不嫌棄,以後,我們就做一輩子的朋友,誰要是反悔誰就是小狗……來,拉勾……”
說著,她伸出了纖纖細細的小手指。
蔚鴦撲哧笑著和她拉了勾,很稚氣,但,現在的她們都還只是半大不小的孩子,拉拉勾什麼的才符合身份。
拉完,兩個女孩撲哧而笑,眸光皆露著小歡喜。
就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隨即,蘇冉在門外道了一句:
“蔚鴦,權先生來了。”
“我爸來了?”權珍臉上一亮,拉著蔚鴦驚怪道:“蔚鴦,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不光把我救了出來,還把我爸也請了回來?”
她一直覺得這個女孩本事非凡,現在她已經用行動證明:她的本事真的很大。
蔚鴦輕輕一笑,“蘇冉姐,把權伯伯請進來吧!”
“好!”
沒一會兒,蔚鴦終於見到了權珍的父親權項,一個頭發半白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很嚴謹——據權珍說,她母親芳芯年輕時曾是深陷火坑的失足少女,而權項是緝查賣淫集團的特別調查組的頭頭。
為了查案子,芳芯成為了臥底,後來,芳芯幫助調查組成功破案,事後身份曝光,遭黑幫追殺,權項成為了她的保護人,時間一長,芳芯對權項生了情愫,勾引他上了床後悄悄離開。
一年後,芳芯生下了權珍,再後來,權項意外找到了芳芯母女,他沒有推脫責任,就在外頭另外安置了一個家,直到芳芯病死,他一直有照顧她們母女。
再後來,權珍就被帶回了權家。
不過這些年,因為權項一直忙一直忙,極少管權珍,一切全是權太太在管,而權太太呢,表面上待權珍很好,背地底卻一直在冷淡她,不斷地提醒她,她是私生女,休想和她哥哥爭家產,再加上她是姑娘家,是以在家裡很沒地位,權珍的爺爺也不怎麼待見她,每年過年回老家,爺爺待大哥熱情得不得了,對她,烏里白眼的,總是愛理不理的。
權珍的境遇,和蔚鴦的人生,大同小異:一個是沒父親,一個是沒母親;一個被家裡人嫌棄,被孤立,一個是被冠著私生女的身份,被嫡母暗中折磨,被親生父親冷落。
唯一的不同,她有一個好母親。
權珍雖有一個高官父親,卻形同虛設。
這個差別,讓蔚鴦想到了一句話:寧要一個討飯的娘,也不要一個做官的爹。
“權伯伯嗎?您好!我是權珍的好朋友……”
蔚鴦站起身衝權項恭恭敬敬鞠了一個躬。
權項生得威厲,看著很嚴謹,大約那種生在政治圈裡的人都這樣吧,蔚鴦記得慕戎徵的父親,比其有過之無不及。
“權珍,你這是怎麼了?”
權項剛剛才從國外回到駐派地,就接到了祁部長秘書處打來的電話說:“你家裡出事了,不要驚動任何人,趕緊回一趟溫市。”還給了一個陌生的地址。
懷著滿心的疑惑,權項來了,這會兒看到女兒躺在床上一副鼻青眼腫的模樣,他滿頭霧水,完全摸不著頭腦。
“爸……”
權珍望著父親,眼紅紅的。
她已經有大半年沒見父親了,偶爾通電話,說不了幾句就會匆匆結束通話。
“我問你這是怎麼回事?臉上的傷是怎麼弄的,腳又是怎麼弄斷的?還有,你是怎麼透過楊參謀長找到我的?”
權項有太多太多的疑問。
“權伯伯,是我託人把您請來的,只為了給權珍主持公道……您是一家之主,更是權珍最大的依靠,也只有您才能改善權珍的生活狀態。權伯伯,工作再忙,也請您顧好自己的女兒。既然您生了她,就該對她負起責任來……”
這番話,由一個後輩嘴裡冒出來,居然也頗有幾分訓人的氣勢。
權項的注意力,不覺就落到了這個漂亮得有點過度的小姑娘身上,看上去很稚氣,但雙目炯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