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知道了。”
“為什麼這麼看我?”
祁皋是何等的敏感,立馬覺得這一眼大有問題。
“我現在有事要和爸去談,等回來再說,有件事我們得合計合計……”
神秘兮兮的深沉模樣,令祁皋眼皮狠狠跳了跳,直覺這小子要說的不是好事。
“我爸嗎?”
“在總統套房等訊息。夫人已經回去了。”
“我去找我爸。”慕戎徵站起來,看了看錶,已經晚上七點多,馬上又說了一句:“對了,姨丈,你去和楊翦他們說一下,放記者們離開……”
“好。”
*
慕戎徵徑直去了總統套房,顧副官帶著人守在套房門口,看到他過來,敲了敲門,向裡頭彙報了一聲,隨即把他放了進去。
房內有人。
“爸,叔叔。”
父親裴淵和叔叔裴亙正在低低說話。
“喲,老四來了,查得如何?”
裴亙抬起頭,笑容可掬地問道,整個人顯得格外的可親——這個叔叔,打小待他很好。
“暫時沒什麼頭緒。叔叔什麼時候過來的?”
慕戎徵不動聲色地反問過去,腦子裡想到的全是霍巖的控訴——父親和叔叔是親兄弟,他們兄弟情深,遇上什麼事都是有商有量的。
“我聽說這邊出了事,就直接跑過來了。怎麼樣?那個蔚鴦真不是蔚武親生的呀?”
對於這件事,裴亙顯得很關心。
慕戎徵暗暗皺了一下劍眉,才應道:“對,不是親生的。是撿來的。”
“這實在奇怪呀,為什麼要拿一個冒牌女兒嫁進我們裴家來呀?她到底有什麼企圖?對了,老四,從現在起,不管是那個冒牌的,還是那個正牌的,你都得離她們遠一點。並且要讓人把她們通通看管起來,這些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必須防備他們傷害到你……”
這句顯得關懷備至,但換個角度來說,這何嘗不是一種挑撥離間呢?
“謝謝叔叔關心。我會處理好的。”
他欠了欠身,語氣至始至終很疏淡。
“阿亙,你先回去吧,這邊的事就交給老四處理,等一下我也要回南宮了。”
裴淵把自己的弟弟給打發了。
“好,有什麼用得著的地方儘管叫我。”
裴亙也是識趣的,馬上站起走了出去。
“有話說?”
做父親還是頗瞭解兒子的,給他倒了一杯茶,讓他坐,直接戳破了這層紙。
“對。”
“說。”
“不是今天的事。”
裴淵暗暗打量著兒子那凝重的面色,“那是什麼事?會讓你這麼避著你叔叔?”
老四不大愛和人交際,但是對裴亙還是很尊敬的,兩個人的關係,說不上特別好,但也不壞,一般場合,他不會避諱裴亙,但今天,這小子對裴亙有點不兩樣,剛剛還皺了眉頭,可能是因為裴亙說了一點他不愛聽的,因為蔚鴦吧,但也有可能是其他問題。
慕戎徵先把那茶水喝了,長吁一口氣,靠坐著,以一種深究的眼神盯著他,好半天才道:“爸,有件事,我需要您給我交個底……”
“什麼?”
這麼嚴肅,問題很嚴重嗎?
裴淵心思一凝。
“關於前總統之死,您之前對外公佈過,與您無關對吧!”
他用一臉的肅穆表明,這件事容不得有半個字的欺騙。
“這件事怎麼了?和今天的事有什麼關係嗎?”
裴淵反問。
“有人告訴我,他親眼見到是叔叔擊斃了前總統,而您是那個幕後人。”
這絕對是一個非常嚴重的指控,若傳揚出去,他,裴淵就是一個罪人——東原的這場刺殺,死了太多太多的人,要是這個罪名被扣到南江頭上,扣到裴淵頭上,三地共治很難達成,就算達成,裴家也會失去話語權。
裴淵頓時凝眉肅目,眼神變成了繡花針,凌空射了過去,直直扎進慕戎徵的眼睛裡。
“這是誰說的?”他飛快地思考著,“程蒽?還是霍巖?還是孟鵑和何歡母女從外頭帶來的訊息?”
“爸,請您別迴避,現在,我只需要您回答,關於前總統遇刺一事,您到底知不知道內情?”
他不答,問得擲地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