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何歡,原名叫蔚瑛,我的父親叫蔚武,我母親叫程蒽,這是我的養母孟鵑,也是我母親的表姐,十二年前,南江發生政變,我父親慘死,我被人擄走,是表姨救了我。由於當時太小,我不太記事,後來我一直以為自己是表姨的女兒。直到今時今日,我才知道我真正的身份。”
面對那一個個話筒,何歡開口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這幾句話,重重地打了蔚鴦的耳光,她沒法去反駁,因為她看到不遠處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母親程蒽,無力地靠著牆,臉上盡是絕望。
那種眼神忽然讓她明白了:何歡說的是真的,所以,母親沒有任何反駁。
就像從半空掉入深淵,她無法控制節奏,只能聽憑不斷地墜落,耳邊一切聲音都變得遙遠,眼裡只有母親那憂傷的目光,心裡有一個聲音在迴響:
我不是蔚家的孩子,那我到底是誰家的女兒啊?
“請問何小姐,如果你才是蔚家的孩子,為什麼你會選擇今天這個時候突然冒出來,來指控另一個蔚小姐是冒牌的?”
“請問何小姐,你的目的是什麼?”
“請問何小姐,你想嫁給裴四少嗎?要知道裴四少可是天下未婚女性最心儀的結婚物件。”
一雙雙眼睛盯著何歡,希望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何歡對著話筒,靜靜地回答道:“我有一個弟弟,自小失散,今天我接到神秘來電,如果我不來這裡,我的弟弟就會變成一具死屍。關於我弟弟身上發生過什麼,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要是不來這裡說出這件事,我爸蔚武唯一的兒子就有可能丟了性命。
“你們如果非要質問我的目的,那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找回我弟弟,保護我弟弟。
“關於我要不要嫁給裴四少,裴四少是我的恩人,他曾救過我,我自然是傾慕他的。但他喜歡的是蔚鴦,感情的事不能強求。我只願他們可以幸福美滿。”
如果之前有人在質疑何歡這麼跑出來控訴蔚鴦是冒牌的,是想實現其攀龍附鳳之心,那麼這幾句話成功地洗刷了這份嫌疑。
“什麼?蔚武先生還有一個兒子?”
“請問,你知道誰在利用你弟弟威脅你嗎?”
“請問裴四少,如果你的未婚妻不是蔚家真正的女兒,你還會和她訂婚嗎?”
“請問裴司令,當年蔚武先生有恩於您,您承諾兒女婚約,現在鬧了這麼大一個烏龍,接下去,您會讓哪位蔚小姐嫁給裴四少?”
“請問蔚小姐,你在之前知道自己不是蔚武先生的親生女兒嗎?”
“請問蔚小姐,程蒽女士為什麼要用你冒認蔚武先生的女兒來和裴四少訂婚,目的是什麼?”
一句句質問爭先恐後地拋向主席臺。
裴淵自是無比震驚的,眼前這場鬧劇來得太突然了,他完全沒有一點心理準備。
他看了看四子那沉靜的目光,又瞄了瞄蔚鴦那蒼白失措的小臉,再盯視了一眼那個叫何歡的少女,最後望了望角落裡驚慌、無助的程蒽,忽然意識到,兒子可能一早知道蔚鴦不是程蒽的親生女兒。
對著話筒,他沉聲回答道:“各位媒體朋友們,今天的事事發突然,很多事,我和我的家人並不知情,箇中情況到底是怎樣的,我們需要進一步調查取證。今天的記者會到此結束,真相如何還請大家靜心等候,我們會在查實之後,給公眾一個合理的解釋的……散會……”
這時,一直陷在迷茫狀態的蔚鴦突然推開慕戎徵,對著主席臺上的話筒,再次發了聲:“不管我是蔚家親生的,或不是親生的,也不管你是怎樣一個來歷,也不想知道你在大庭廣眾之下製造這樣一個事端到底圖謀的是什麼,請你把小乖交出來,你把一個病弱的孩子擄走算什麼意思?有種你光明正在衝我來,不準傷害小乖……”
她氣恨交加地直叫,再次引來記者們的驚呼怪問:
“這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啊?”
“是啊,蔚小姐,你到底在質問誰呀?”
“請問蔚小姐,小乖是誰?”
慕戎徵沉著氣,上前再次扶住蔚鴦,穩穩地說道:“走,我們下去……等一下再去找小乖……”
“我不走。那個人說了,我要是離開大禮堂,他就會把小乖的屍道送過來。我不走。”
蔚鴦奮力掙脫,並且跳到了主席臺上,寒光畢露地掃視著所有記者,想從他們當中找到那個可能知道小乖下落的幫兇,嘴裡大叫著:“出來,你給我出來……把小乖還給我……你到底想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