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到了什麼風聲,八月底,僅僅是壽宴,不會有相親了。
“這一趟回去,我已經和父親交代,我已經交女朋友,相親什麼的不會再有。
“也許她們還是壽宴請來的客人,但已與我無關。
“至於今天的新聞,你不用在意。梅若珊不是我想要的女人。
“我的計劃是:如果可以,我想在八月底帶你回家……
“但是,這會把你捲入風暴當中,我就想問一下,你敢和我站在一起面對嗎?
“等到了那日,我想把我們的關係昭告天下,我敢的,你敢嗎?”
這聲逼問,令蔚鴦的眼皮狠狠跳了跳,心臟砰砰砰狂鼓起來,可是嘴唇緊緊抿緊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行,這個問題,你好好想想,不用馬上回答,現在說說我的身世。”
他知道這是他們之間一個硬傷,不,正確來說,這是所有其他人認為的硬傷,也應該是她心裡過不去的坎,卻也是他們必須面對的矛盾所在。
“每個人都沒辦法選擇父母,你是,我也是。
“生為裴淵的兒子,我幸,也不幸。我幸,因為他,我有了別人看來高人一等的地位;我不幸,因為他,我失去了母親,甚至於還當過幾年的人質。炎涼世態,從很小時候就嚐了一遍。
“所以,你不要覺得我高不可攀,其實說穿了,我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裴淵是裴家的養子,我媽是裴家的長女,如果我媽嫁的是別人,那麼裴淵就該是我舅舅。所以,我的出生,只是裴淵玩弄青梅竹馬的鐵證,這沒什麼值得驕傲的。
“至於如今我的地位,雖然我很努力地不想依靠他,可事實上,裴淵兒子這個身份,的確讓我得了便利。但是,在這個過程中,我也有付出。”
“最後,你問我你到底算什麼對吧……”
他走近了一步,眼神是無比堅定的:
“現在我告訴你,你,就是我想要娶的女人。
“前半生,我在努力長大,努力成才成器,努力讓自己出人頭地;後半生,我想讓你陪著我,讓日子過得不要那麼清冷孤寂。
“蔚鴦,你敢牽著我的手,和我一起去面對那些未知的風暴嗎?”
說到這裡,他又頓了頓,眼神跟著幽了幽,“在你回答之前,有件事,我必須和你交個底,現在的我,的確還沒有那個本事和家裡頭硬碰硬,我想娶你這件事,勢必會受到他們的阻撓。
“所以,一旦我把你帶回家,我會面對很多問題,甚至有可能會變得一無所有,你也會面對無窮的壓力,說不定還會面對被囚禁的困局。
“最終事態會往哪個方向發展,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在這種情況下,蔚鴦,你敢和我放手一搏嗎?”
蔚鴦呼吸一窒。
敢嗎?
敢嗎?
敢嗎?
他已經問了好幾句敢嗎?
這真不是一個容易回答的問題。
因為蔚鴦知道這樣一個事實:他是一個有能力的野心家,他很要強,可是,無論他再如何要強,也不得不面對這樣一個現實:他的頭上,是父親,更是南江的統帥,他能讓一個人平步青雲,也能讓一個人失去前途。
這和古代的帝王一樣。
雖然現在他們所處時代開明瞭。
可是,沒有用。
權利依舊是至高無上的存在。
他現在鬥不過父親,凡事順著他,還好,逆著來,他不會有好日子——他的野心就實現不了。
現在,那份他待她的心,已經說得很清楚明瞭。
雖然他依舊沒說,為什麼他就非她不可了。
但是,她無比清楚地知道,這是一個有著強大野心的男人,他是想成就一番偉業的——前世,三十六歲的他,威風八面,是軍政界無人敢拂逆的領袖,他的目標是一統A國,這樣的他,身邊站的人,怎能是閒等女子?
她配得上嗎?
她能嗎?
她可以嗎?
她的確在質疑自己。
為了這個男人,你真的敢豁出一切去和命運作抗爭嗎?
前途有多艱難,你知道嗎?
“我說了這麼多,為什麼你一聲不吭?”
慕戎徵不覺蹙眉。
他希望能聽到她發自內心的聲音。
“好,那我說了……”她終於開口,“剛剛你說了,你的下半生想娶我,讓我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