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們已經有十幾年沒見了吧……這些年你過得好不好啊……可憐啊,太可憐了,年紀輕輕就守了寡,哎,你那兩個孩子現在還好嗎?有沒有一起帶來呀?”
姚老太太翻過身,靠坐著,待把藥吃了,直衝蔚鴦招手,嘴裡一徑嚷嚷著,似要和蔚鴦話家常。
“老婆子,她不是白芷。”
姚老爺子去把老花眼鏡給取來架到了老伴的鼻樑上,“你看仔細了,真不是……”
把眼鏡那麼一託,姚老太太瞅著,愣住,然後是左看右看,半天才怪怪地瞪向老爺子:“是哦,還……真不是,白芷沒這麼小,她今年應該有……有四十幾歲了吧……可是,老頭子,你瞧見沒,她長得好像白芷啊……”
“不好意思,我叫蔚鴦,的確不是您嘴裡的白芷……姚奶奶,您說的白芷是誰呀?”
蔚鴦生了好奇。
活了兩世了,這是她第一次被人認錯。
而“白芷”這個名字,她確信,自己從來沒有聽說過。
“我年紀時候啊,曾做過高中老師,白芷是我教過的學生……是個不得了的少年天才,年紀輕輕就考進了醫學院,成為了一個非常優秀的醫生,醫術很高明的……不過,小姑娘,你也就十幾歲吧,怎麼懂得那麼多?和我那學生真是有得一拼。”
看來老太太很喜歡那個學生,提到人家時,眉開眼笑的,一臉的引以為傲。
蔚鴦笑笑,不答反問,“是嗎?那現在這位白醫生呢?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好好向她請教一下,我很喜歡醫學……”
“哎,自從十年前東原政變後,她就不見了,也不知現在是死是活……”
幽幽一嘆,讓蔚鴦怔了一下。
原來白芷是東原人。
“你可能不知道,白芷啊,就是前總統夫人……總統遇刺後,她就失了蹤,那對孩子也不見了……”
哦,白芷是前總統夫人。
想不到,人家還是個醫學天才,怪不得母親會學醫,原來是受了總統夫人的影響。
可是,她怎麼可能長得像白芷?
老太太也太老眼昏花了。
她不覺暗暗一笑,又和老太太閒扯了幾句。
這老太太啊,很喜歡嘮嗑,一說起她那個天才學生啊,那話是越說越起勁。
蔚鴦就當聽故事一般聽著,做醫生的,有時就這樣,和病人醫患關係久了就會變成朋友,繞一繞家裡的事,患者會解悶,心情好了,病也就好得快了。她以前就常和病人嘮嗑。
半個小時之後,姚家的傭人把藥給買了來,姚老太太吃了藥。
臨近中午時,姚老太太燒退了,尿痛等症狀也有所緩解了。
蔚鴦又叮囑了兩句,“這幾天,宜吃流質,或是半流質,多喝水,多排尿,很快就能好的……奶奶,我先走了……明天我再來看你……”
姚老太太退了燒,人就利索了,笑眯眯道:“再見再見,小姑娘心腸好,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
姥老爺子見老伴好了,對這小姑娘就多了幾分好感,“小姑娘,謝謝你啊……”
出來後,蔚鴦轉頭對姚富新微一笑,“姚伯伯,週一傍晚我來複診,到時請把診金準備好……”
姚富新則深深睇著:“士別三日,當刮目相見,蔚三小姐,你還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蔚鴦笑笑,整個人熠熠生輝。
*
坐上車子離開時,一直陪伴左右、卻始終不說話的蘇冉一臉稀罕地詢問起來:“哎,蔚鴦,你只是個高中生,醫術怎麼這麼了得呀?”
“秘密。”
坐在副駕駛上,蔚鴦笑眯眯的。
蘇冉倒也沒深入的追問,只繼續詢問:“那你是什麼病都能治嗎?”
蔚鴦聽了不覺莞然一笑,“我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什麼病都能治?這世上有很多絕症,比如那些晚期癌症,是醫生有心無力的。不過伴著醫學越來越發達,醫藥領域的開發會越來越先進,那些絕症將來總會一個個會被攻克的。”
蘇冉聽了,撲哧直笑,“聽你那語氣,會讓人覺得你是醫學專家……”
我本來就是專家啊!
可這話不能說。
“哎,不孕不育算不算絕症?”
蘇冉笑眯眯地問。
蔚鴦不由得轉頭打量,“你想治不孕不育啊?”
“你想哪去了?不是我。我男人都死了,這輩子不可能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