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後,就回了房睡覺——兒子,他最最看重的兒子,平常時候,你想見他一面,還得三催四請,昨天,他前腳把人小姑娘帶回,那小子後腳就回了南宮……
呵呵,感情這種東西,一旦動了,還真能把人牽著鼻子。
他想到自己也曾這樣過,不覺暗暗吁了一口氣。
沒一會兒,顧副官領著人進來了,一身軍裝的是四子,一襲裙子的是那個小姑娘。
別說,這小姑娘長得還真是如花似玉,十六歲本就花季,青春靚麗,身形嬌美,氣質又清純,天然去雕飾,走進來時當真讓人眼前一亮,就像越過冬季迎來初春時那一陣清新柔軟的輕風,那一道明麗多嬌的春光。
雖然第一次來南宮,第一次見他這個南宮的主人、南江的統帥,尋常人必誠惶誠恐,早露出怯意慌意,可她,一點也不。靜靜地,如春日裡的風景,如詩如畫,安安靜靜,從從容容。
嗯,這樣一個小姑娘,的確有點與眾不同,也難怪四子會喜歡上她——這孩子看上的人,都是有特點的,他身邊的人,一個個都有自己的本事,否則,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爸,我們來了。”
慕戎徵忽然拉住了她的手。
這是一種無聲的宣告。
他灼灼地盯著自己這個深不可測的父親,聲音穩穩地:“我很想知道您突然把蔚鴦從溫市帶回來的原因。之前,我和您說過的,挑一個時機,我會主動把人帶回家的。可您失約了。一直以來,您是那種不答應則已,一答應就會信守承諾的人,今天這件事,您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裴淵靠坐著,沒有回答,只看著蔚鴦,半晌,以手示意了一下,“御洲,你不想先給你父親我介紹一下你身邊這個小姑娘嗎?”
沒有回答,只有詢問。
裴淵是南江名義上的“皇帝”,他只喜歡讓別人來配合他,可不愛在說話時被人控制了場面。
蔚鴦知道,這個人不好對付。
慕戎徵自然更清楚,這麼多年,他的父親把南江管得日漸興盛,若沒有一些本事,怎麼能駕馭得了那麼複雜的關係,讓南江變成了三地當中最富庶的一塊風水寶地?
面對這樣一個睿智的領袖,他是有壓力的。
“她叫蔚鴦,就是我之前和您提過的女朋友。”
他應父親要求介紹著。
“蔚鴦,這是我父親。”
轉頭給蔚鴦介紹時,那聲音跟著就緩和了。
這種區別,讓裴淵的目光再次幽幽的閃了一閃。
“總司令好。”
蔚鴦沒有稱“伯父”。
記憶告訴她,裴淵認定她配不上他兒子,如果她稱“伯父”,想以女朋友自居,只會越發遭他嫌棄,那乾脆一點,就叫“總司令”,如此稱呼總歸是無處的。
“蔚鴦同學還是個高中生吧!”
裴淵不冷不熱接上話。
“對。”
蔚鴦大方承認。
“一個高中生就該把所有注意力放在學習上,這個時候談戀愛,你覺得合適嗎?”
這一問,問得要命。
在所有老師和家長眼裡:一個學生就該有學生的樣子,違背學生該做到的操守,偷偷談戀愛,就不是一個好學生該做的事。
如果違背校規做了不該做的事,那就是一個品性不端的人。一個品性不端的人,怎麼配做他兒子的女朋友?
這就是裴淵想說的意思吧!
蔚鴦筆直站著,想了想,脆聲應道:“四少是我學習的榜樣,我敬重他,他會成為我的動力。他的榜樣作用,會更好地鞭策我,我會因此更嚴格地要求自己,努力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為了實現這個目標,我會加倍努力讀書。”
對的,這句話,她故意避重就輕了。
“哦,你的意思是說,我兒子把你當女朋友,你只是把他當榜樣,你們不是在談戀愛?我沒理解錯吧……”
老奸巨滑的裴淵冷不伶仃又冒出一句,不陰不陽地反問,實在讓人有點招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