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鴦懂的,他說了這麼多,總結起來,無非是這麼一句話:他是裴家人,他的生活與人不一樣。
雖說如今這時代變了,到處講究民主,可在A國境內,講民主的同時,手捏權利的領導者們,依舊想讓權力世襲下去。
所以,在南江,是姓裴的說了算;在北江,是姓燕的在稱王;在東原,依舊是酈氏皇族在掌權。
三分天下,裴家最強。
作為裴家人,身在A國這個權利圈內,就得擔負起相應的責任,想要實現自己的抱負,就得有自己的勢力和手腕,因為,他是南江的少主,無數雙眼眼盯著看,未來,他的一舉一動更會影響國計民生,改變政治走向。
說白了,他的世界,就是一個普通人無法理解和介入的複雜世界。
作為軍人,他要扞衛國家,保護家國,除掉一切會危害南江的各種敵人;作為少主,他要守護南江的政治和經濟發展,要為推動南江的繁榮而盡鞠躬盡瘁。
如果是盛世,或者還好一些,可偏偏,他們這個國家的是分裂的,一個分裂的國家,箇中的鬥爭會異常激烈,想要形成一個全新的一統的新國家,將來肯定會面對因為觀念不同而不得不形成的矛盾,這些矛盾,一定會帶來殺戮。
所以,他才會說,他的心變硬了,為了悍衛南江,他不光要和各種犯罪行為鬥,還得和各種外來勢力鬥,各種內在的系派鬥。
他的世界,不光要最基本的軍人的責任,更有複雜的爭權奪勢,三地之間的制衡,人心上的駕馭。
這樣一個人,殺人不再是不得了的大事,甚至可以說是一句話的小事。因為他要面對的會是其他利害關係。
而她,一不小心就闖進了這樣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和她以前的小世界是完全不同的,以前,她遭的算計,只能算是小算計,只是受點小委屈,以後呢,一不留神,可能就會惹來天大的麻煩。
“我知道的。你的世界,最大化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對吧……”
蔚鴦輕輕地應了一聲——他其實一直是一個有底線的人,雖然有時做法有些獨裁,有些霸道,但是,在大是大非上,他心裡有譜,否則,前世的他也做不來總司令,得不來南江百姓的推祟。
“既然知道,那就記住了:殺壞人,就不能有負罪感。你要告訴自己:那不是犯罪,那是在為民除害。當然,你不是特殊執法人員。以後要是遇上不平事,你首先想到的是自保。至於要怎麼處置壞人,找我。”
最後兩個字,顯得霸氣十足。
找他。
呵,多牛啊!
因為他有那麼一種權勢。
而這份權勢,全是因為他姓裴。
如果他不姓裴,只是一個普通人,以他現在這個年紀所能爭取到的地位,不會很高,哪怕他是一個出色的軍人。
這就是權勢的力量。
這就是他不敢和他父親對著幹的原因所在。
他的特權,源於此。
他的前途,離不開裴家。
他的理想,更需要裴氏家族來扶持。
如果他想有所作為,裴家就是他的土壤。
所以啊,她與他的未來,是無比艱難的。
但是,她故意忽視了,只輕笑道:“你這想做我一輩子的參天大樹嗎?”
“你不想?”
“一直靠你,那就太軟弱了,以後我也要變得和你一樣強大。”
她就是不喜歡靠別人。
慕戎徵不覺捏了一撮長長的頭髮,往她臉上掃了過去:“你呀,已經很了不起,別太好強,讓自己太累,女孩子活得快活一些就好。”
“我發覺你有點大男子主義。”
她嫌他一句,把頭髮搶回來。
“哪有。”
“你怕我比你厲害嗎?”
“不怕,我看上的小姑娘,就該和我一樣厲害。”
慕戎徵輕輕笑著,比起柔柔弱弱、一無是處的小姑娘,他自然更喜歡能幫得上他忙的她——因為她足夠優秀,才會越發迷人。
“等著,我一定追上你。”
“我很期待你可以變得比星辰還要耀眼。”
對此,他頗為嚮往。
“哎,你的槍法,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精準了?”
“又想套我話?”
“你身上有太多秘密了。我好奇。”
“不告訴你。”
“小東西,故意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