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是一張當初她初升高被人整時給拍下的照片。
本來啊,這該是一份強而有利的證據,就算不能證明沈文清是主謀,但是,絕對可以將她扯進這一攤渾水當中。
可惜啊,由於它的殘缺不全,它失去了能讓主謀現出原形的可能。
是的,這是一張被人為挖掉一角的殘缺照片,照片上,蔚鴦被綁在一柱子上,沒幾步遠,站著羅樂樂,而羅樂樂所說的沈文清和杜粵全在場這個事實,再也無法成立,因為上面一角被撕掉了。
換而言之可以理解為,是羅樂樂讓人綁了蔚鴦,當蔚鴦的求救時,就只有羅樂樂在邊上冷眼旁觀,享受她的求饒。
也就是說:這張想要指控沈文清的照片,變成了羅樂樂暴力蔚鴦的鐵證。
羅樂樂是兇手,再也逃脫不得。
“蔚鴦,你笑什麼?”
雷宇實在不明白這孩子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蔚鴦又笑了笑,將照片展示給沈文清看,“這一角殘得倒正是恰到好處……也不知誰幹的,沈同學,你覺得呢?”
沈文清瞄了一眼,也跟著撲哧一笑,露齒彎唇,緊跟著甚是惋惜地一嘆:“照片是羅同學藏的,照片的情況除了羅同學,誰能知道?”
說得好有道理。
杜粵也湊過來頭看,跟著笑,笑容是何等的眉飛色舞,剛剛的緊張和不安盡數灰飛煙滅:
“哎呀,這倒真是一個鐵證啊,羅樂樂,你自己做了那些缺德事,居然要栽贓在文清身上,你這個人也真是卑鄙無恥啊……不過,也不能怪你,誰讓你精神有問題……”
他在“誰讓你精神有問道”這幾個字上咬得格外的重,重到讓羅樂樂面色發綠,緊跟著他轉向雷宇:
“雷老師,這種精神病學生還是勸退了吧,必須領回去好好地治一治病,否則,第一高肯定不得太平……大家都懂的,精神病人就該待在精神病院,出來充當正常人,只會害得正常人也變得不正常。太危害社會了。”
這世上,有種暴力,叫作語言暴力。
它能用最尖銳的語言刺破人脆弱的內心,給人最沉重的打擊。
杜粵幾句冷嘲熱諷,在下一刻讓羅樂樂大叫了起來: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我沒病……我沒病……”
雷宇見狀,衝杜粵厲喝了一聲:“閉嘴,惡語中傷同學,杜粵,你想挑戰校規嗎?”
杜粵一摸嘴,含糊了一句:“我哪說錯了?大多數精神病患者,誰會說自己有病?”
“閉嘴。不准你再刺激羅樂樂……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雷宇威喝。
杜粵只得悻悻退出了資料室。
而此時的羅樂樂,看上去還真有點像精神失常,突然就發難,衝沈文清撲了過去,一把抓住了她的胸襟,大叫道:
“沈文清,這是你搞得鬼,這是你搞得鬼……”
“喂,死丫頭,你幹嘛……”
杜粵守在門口,沒走,一看這情況,第一時間就衝過去,將她一把拽過來,往後猛得一推。
羅樂樂是個嬌小玲瓏的小姑娘,而杜粵是個喜歡暴力的男孩子,平常喜歡練練拳什麼的,力量當然比她大,這麼一扯一推,她就直直地往門外頭踉蹌了出去。
外頭走廊上有護欄,但是,資料室的正方向,正好有一道通往平地的寬臺階,五六級高,墊高了整幢教學樓的地基,羅樂樂這麼一摔,保不定還真能摔出個腦殘。
有人抓住了她,拎了回來。
是司小北。
他眼疾手快,把人救了。
“同學,對女生使這麼重的力幹嘛?”
司小北淡淡掃了一眼杜粵。
“這人發神經啊,是她在欺負人,我只是在勸架。”
杜粵語氣可不善了,卻在接收到司小北那涼嗖嗖的眼神時,怵了怵,驀地發現這個人竟是個不好惹的角色。
“好了,我沒事,杜同學,你也不用怪她,諒解一點,不要和她一般見識。”
沈文清充當好人,一點也沒被嚇著,只輕輕按了一下胸口,隨即一臉無辜地站到羅樂樂面前,無奈一嘆:“樂樂,照片是你藏的,你自己藏的東西,出了什麼問題,關我什麼事了?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你藏了什麼?又藏在了哪裡?”
這話說得好像也很有道理。
“羅樂樂,您藏照片時,有人知道嗎?”
雷宇想了想,又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