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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我決心再也不會把任何心思花在沈冽身上了。除了必要的上課,我幾乎不和他私下見面,哪怕是在學校裡偶遇,我也裝作視而不見地同他擦身而過。

轉眼半個月後,之前複試的結果出來了。柳蕊和鬱珂並列二等獎,而沈冽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直接奪得特等獎,瞬間在學校內成為了一個傳奇,蓋過之前美術系第一天才鬱珂,一時間風頭無兩。直到這時開始,學校老師、同學,外界的藝術經紀人,新聞媒體人才陸續將關注點放到了沈冽身上。

我得知了沈冽得獎的訊息後,卻並沒有去向他道喜。

沈冽早已經不是那個一名不文到需要向我借錢的窮青年了,他一戰成名後,擠在他身邊等著巴結奉承他的人多得是,壓根兒不缺我這一個。沈冽最艱難的時候我陪他度過,等到他綻放出光彩,我便到了功成身退的時候。正如當初王沁說的——沈冽的輝煌與我無關。

幾周之後,人體寫生結束,課程內容開始變成了室外寫生。

我帶著學生們到學校不遠處的公園裡採風,按照這節課的慣例,大多數的學生到了公園之後只是在那裡拍拍照片,四處閒逛,少有支起畫板真正畫畫的人。我解散了學生讓他們自由活動,然後坐在一片陰涼的樹蔭下,對著不遠處的大湖開始發呆。

細波粼粼的湖面折射著微光,細細輕拂的湖風吹得人沉醉,這樣的場景讓我不知不覺地回想到了一年前我在湖畔第一次遇到沈冽時的場景,同樣紅雲似火,彩霞漫天。

風景常恆,卻已物是人非。

聽到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我被驚動了回過頭去,看到沈冽揹著畫夾朝我走來。

我見來人是沈冽,先是一怔,接著冷了臉色,單手撐地起身離開。誰料剛匆匆走了幾步,卻忽然被人拉住了手腕,沈冽拉著我的手腕在我耳後輕道了一句:“別走,我有話說。”

聽了他的話,我猶豫片刻後平靜地轉過身去。幾周時間沒有細看他,再見時卻發現沈冽的變化好似脫胎換骨,他神采奕奕得像是從畫報上裁剪下來的人,眼神淡然中帶著自信。我看了他一會,想到這已經和我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便掙開沈冽的手:“有話就說。”

此時我在心中固執地想著,就算沈冽主動求和,但考慮到我之前受的委屈,無論如何也不會給他好臉色。而且過了這麼久才來道歉,早就過了道歉的期限了。

但是再次出乎我意料的是,沈冽並沒有說半個道歉的字,而是直接從揹包裡取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遞給了我。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盯著沈冽:“這裡面裝的是什麼?”

“三萬塊錢。”沈冽說著,拉起我的手,將厚信封交到了我的手上:“我參加比賽的獎金全在這裡,當初向你借的三萬塊錢,現在還你。”

我攥緊了手裡的信封,本以為沈冽是來求和,卻沒想到他是來劃清界限的。我心裡抽痛得要滴血,卻想也不想地笑著對沈冽說道:“好,我還以為當初的投資都打了水漂呢,沒想著還能見到回錢的時候。你還了三萬塊錢就不再欠我,接下來想怎麼著都和我沒關係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既然沈冽做得這麼絕,我當然要比他更狠,說話要更加乾脆利索、絕情到底,這樣才不顯得我是個一頭栽進去的傻子。我將信封塞到包里正要轉身離開,卻沒想到沈冽再次攥住了我的手腕。

“怎麼能和你沒關係?”他稍稍用力攥住了我的手:“我那麼用心地畫畫,都是為了你。”

我疑惑地回頭看他,想看看他說出這番話時的表情。但讓我感到意外的是,和他煽情的語氣不同,他臉上是一派理所當然的表情,彷彿這件事就是為了報答師恩那麼簡單,又是我想多了。

我感到很苦惱,既然沈冽心有所屬,為什麼還要做出這種讓我產生錯覺的事?他的舉動讓我感到混亂。

我硬下心腸,撇開沈冽的手說道:“我從來沒有要求過你為我畫畫。你記住,你學習畫畫,都是為了你自己。在同學面前拉拉扯扯不好看,我還有事,先走了。”

扔下沈冽走開不久,便有個女生小鹿亂撞地靠近了沈冽,滿腔期待又帶著些小心地問他:“那個,沈同學,有件事情我想問一下……”

還沒等女生說完,沈冽便向上提了提畫架,向後退開了些距離,用很平淡的語氣說道:“我有女朋友了。”

我聽到這句話渾身一震,和那個女生一樣,彷彿聽到了心碎了一地的聲音。

我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想要趕緊離沈冽遠一點。沈冽卻很快從後面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