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之下,被罌粟以花瓣化成的絲繩捆更結實了。
罌粟嘲諷道:“枉你佔了我九分靈力,卻因優柔寡斷喪失最佳的反抗機會。說你無能,你還不信。”
“喂,”九霄一邊掙扎一邊道,“我是不想真傷你而已,識相點,放開我。”
“還敢嘴硬。”罌粟拉緊了繞在她頸子上的一根花瓣絲繩。
九霄被勒得難受,心中又明白不能真運用靈力傷了罌粟,只好服個軟:“算我輸!算我輸好嗎!”
罌粟這才舒爽了,心滿意足地收起了花瓣細絲,但卻沒有縮小身形,保持著碩大的花型,幾乎擠滿了整個床鋪。九霄揉著被勒疼的脖子,不滿地道:“你倒是變小啊,佔這麼大地方讓我怎麼睡?”
罌粟原還打算變小的,被她這樣一說,反而堅定地要保持巨型的模樣。道:“我軀殼都讓給你了,就佔你個床又怎樣?”偏就不肯變小。
九霄翻了一下白眼,乾脆一頭栽進大罌粟的花瓣裡躺著。這朵罌粟是重瓣罌粟,層層疊疊的花瓣很是柔軟,像數層軟被一般,倒是十分舒適。
罌粟似乎也累了,也不與她計較了,任她拱在在自己的花瓣中。
九霄很想睡一覺,她接連好多天沒有睡著了,實在是很累了。然而腦海深處總是繃著點什麼,懸著掛著,緊張著,讓這累透的軀體不能安然入眠。
在她輾轉反側數遍之後,罌粟出聲道:“你再滾來滾去,我的花瓣都被你揉爛了。”
“我睡不著。”九霄抱著頭哼哼道。
“這具軀殼給了你,你要好好善待,總是這樣不睡,若累出個好歹,我饒不了你。”
九霄苦惱道:“我也想睡的,可是就是睡不著。”
罌粟道:“這是心焦所致的失眠症。難道是因為惦記那隻鳳凰嗎?”
九霄不吭聲了。
凰羽身陷敵軍淪為俘虜,身上有傷,也不知傷有多重,甚至不知是生是死。她如何能安心睡去?
罌粟的音線低低,帶了幾分無奈:“你究竟要與凰羽糾葛到什麼時候?”
“我與他沒有糾葛。”九霄駁道,“我只是想救他出來,不要再有誤會而已。”
“那麼假如你救了他回來,消除了誤會,然後要怎樣呢?”罌粟的語調裡充滿了諷刺。
“……以後的事,我哪裡能想那麼多,現在想的,唯有救他而已。”
罌粟道:“那就不妨現在想一想。假若他能活著回來,你就要與他再續那前世孽緣嗎?”
九霄煩道:“說那麼遠幹什麼?我真的沒有心思想那麼多。若真要說,我只能說並不想續那前緣,以後各走各的,再不糾扯就是了。”
“嘁。”罌粟發出嘲諷的聲音,“得了吧。你不要忘記了,你就是我,沒有人比我更瞭解你。你就是對他沒有心意盡斷。”
九霄惱道:“我真的是那樣想的。信不信由你。”
罌粟道:“我知道你是那樣想的。可是我能看到更真實的你,所謂當局者迷,我比你更能看清你最深層的想法。”
“不要自以為是了。”九霄掀起一片花瓣煩惱地遮在了臉上。
罌粟道:“你為什麼不看看身邊的伏羲呢?”
“什麼?”九霄詫異地把臉上的花瓣掀開,看著那個被罌粟當作臉、一翕一動的黑色花蕊,道:“你之前不是還嫌他煩?”
“那叫矜持,蠢貨。”罌粟道,“其實我覺得伏羲是個滿意的人選。”
九霄頗是驚異,道:“你滿意?你又不是我,你滿意你上啊,不要拉上我。”
“不要不識好歹,我是在替你選如意夫婿。”
九霄惱道:“你不要胡說了。”
罌粟道:“怎麼是胡說呢?伏羲的人品我多少也瞭解,為人忠誠寬厚,你若選擇了他,他多半是不會負你。至少背叛你的機率比那個凰羽低得多。”
罌粟說這番話時,聲音溫軟了許多,娓娓道來,像一個閨間蜜友為對方出主意:“青帝是多優秀的一個人啊,長相清俊不用說,人也很有才氣,胸懷大略,寬廣溫厚。”
這樣的夜談氛圍讓九霄心中忽然感覺到了幾分溫暖。卻仍是道:“我何嘗不知道伏羲是個優秀的人。只可惜我對他完全沒有心思。”
“沒有心思可以培養嘛。我看伏羲對你柔情似水,看他盯著你看時的眼神,簡直要把你看化了。”罌粟道,“我即是你,我瞭解你,伏羲會是你喜歡的型別。
你就不要總盯著別人,就回頭好好地看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