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的鴆鳥形狀,但不是紅鴆,是紫黑羽色的普通鴆鳥,跟每一個鴆兵的原形一樣。
顓頊拎著手中鳥兒,輕蔑地笑到:“你在裡面無聊,就給你當玩具吧。”抬手一丟,把鴆鳥扔進雨簾中去。
九霄的身體一進入雨中,雨線澆在身上,就如千百把尖細的冰冷銳器當頭刺下,有種身體瞬間被刺成篩子的錯覺。這才知道這個雨牢比想象的還要可怕。
一雙冰冷的手將她拾起,上方淋下的雨水忽然被遮住了。疼痛緩去,她睜開眼,只看到一片銀白,還有銀白邊緣鑲著的五彩華紋。是凰羽將她拾起,用衣袖遮擋了那怪異的雨水。
沙沙雨落之外,傳來顓頊譏諷的話音:“你看看你,堂堂羽族族長,淪落成什麼樣子了。”
凰羽沒有理他,把衣袖輕輕掀開一點,看了看底下的鴆鳥,神色溫柔。
顓頊譏笑道:“她已經在陣前放棄了你的性命,連半點猶豫也沒有,你還拿她的一個同類當寶貝?”聽到這話,凰羽的眼中隱隱泛起傷疼。九霄看得心中一痛,頓時忘記了顓頊在場,嘴一張,想告訴他不是那樣的,卻只發出一聲沙啞的鴆鳴。這才發現顓頊這廝給她施了縛靈術,讓她口不能言!
凰羽冷冷瞥了顓頊一眼,只冒出一句:“吵死了。”
顓頊沒有發怒,語氣中反而含了幾分耐心:“凰羽,她既負你,你又何必如此固執,為那無情女子搭上性命?我告訴你,世人均以為我已經窮途末路,實則不然。誰勝誰負,尚未定局。你是難得將才,若毀在我的手中,我也深感痛惜。可是若執迷不悟,我就不能留你性命。你如果能決心與我並肩而戰,前塵仇怨一筆勾銷,我許你一片錦繡前程。”
被覆在凰羽袖下的九霄心思飛轉。現在顓頊是在拉攏凰羽啊。凰羽只要假意答應,出得這雨牢,至少能多一點逃跑機會!不由得激動地在他袖中撲稜了一下,心中叫囂道:答應他啊!答應啊!
凰羽隔著衣袖安撫地撫摸著躁動的鳥兒,微蹙著眉,鳳眸中閃過不耐:“你吵到我的鳥兒了。”
顓頊的表情有些扭曲,陰狠冒出一句:“那你就給北軍和鴆軍陪葬吧。”甩袖而去。
九霄急得拍打著翅膀往外鑽,心中嚷著“別走啊回來再商量商量嘛”,無奈靈力被顓頊封個徹底,只發出沙啞的叫聲。
眼睜睜望著顓頊離開,九霄朝向凰羽,發出惱火的一連串怪叫。她的意思是“你什麼時候變這麼蠢的?打過多少仗的人,緩兵之計不懂嗎?詐降之計不會嗎?”
凰羽作為羽族族長,是通曉天下禽語的。但鴆類自古自成一族,其禽語又很是古怪,凰羽恰恰是聽不懂的。
看著他一臉淡然的模樣,九霄很快意識到了這個嚴重的問題。她現在有著對他來說完全陌生的外形,說著他聽不懂的語言。即使他們已經面對面,她甚至被他攏在了手心,他們卻不能相認,不能溝通。
明白了這個噩耗,九霄久久回不過神來,心中無比苦悶,變得木呆呆的。凰羽以為這隻鴆鳥不能抵禦雨線的寒意侵骨,就坐回到水面上去,把自己胸口的衣襟解開一點把她塞進去,讓鳥兒貼著胸口肌膚,希望能帶給她點暖意。
不過很快意識到自己的身體也是冷透,並不能借她汲取溫暖。抱歉地道:“冷嗎?這雨水是冰凌之水,被顓頊施了法術,不但極冷,還有禁錮和殺傷的作用。你小心躲著,不要探出頭來,小心傷到。”
九霄呆呆地被按在他的胸前,裹著她的衣服是溼冷的,沒有半點乾燥的地方,更感覺不到一絲體溫。他在這冰冷雨牢中不知已被關了多少天,從身到心早已冷透了吧。他的靈力被壓制了,應該也是沒有能力抵禦雨線的侵襲。她記起自己剛被顓頊丟進來是時,雨線淋在身上那萬箭穿身般的痛苦。
她抬起頭,從他衣服的縫隙望出去,看到他又閉上了眼睛,雨水洋洋灑灑地淋在他的頭上、臉上和身上,漉漉水滴沿著他的臉頰滾落,又沿著下巴淋漓落下。如果這每一絲、每一滴的雨水也會給他帶來她剛剛感受過的疼痛,那麼被這樣無窮無盡地澆著的他,會是在承受怎樣的痛苦?
可是他的臉上並沒有痛苦的表情,沒有任何蹙眉或咬牙忍疼的樣子,也沒有半聲□□。
只是極為平靜地合著眼睛靜靜坐著,安靜到幾乎察覺不到他的呼吸,她可以看到大滴的雨水順著他的睫毛晶瑩滾落。
她多麼希望相信他這個平靜的神情是因為不疼痛,多麼希望他有能力抵禦傷害,這雨水可能對他沒有刺痛的作用。可是她卻清楚地知道那僅是幻想。他那無比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