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只可惜付寧來得太快,我只來得及吃兩口,她通身靈透,根骨絕佳,是上好的食材,只吃了精華部分,太過浪費。”
“殺了多少人?我怎麼記得,自從十年前,幽都的使者度化了我,讓我脫離苦難,我便再不是我了,先時,只是生食動物的血肉,但那種滋味,怎麼比得了萬物之靈的人類,人類得天獨厚,是最佳美食,享用過一次,終生也戒除不掉。”
嘆了口氣,女人的臉上,也露出幾分可惜來:“哎,我尚未來得及炮製這張臉的主人,不能把她的臉完完全全變成我的……公子,你是不是很喜歡這張臉?可惜,我現在這張只是幻化的,總不忍騙你,這一生,恐怕不能和你真真正正地親熱一回,早知道,早知道……”
肖孟咬了咬牙,難受的要命,終於忍不住冷哼:“萬幸萬幸,如果真和你有什麼手尾,那我豈不是要噁心死了?”
那女人的眉眼,頓時黯淡下去,好半天才道:“憑什麼呢?我自幼讀書,天資聰穎,無論是什麼,一學就會,一會便通,比尋常女兒強出百倍,可我的未婚夫,偏偏要和隔壁的一個傻妞私奔去,那傻妞除了長得比我好看,又哪裡強得過我?這也就罷了,善明學堂挑選弟子,竟然說我五官不正,刷了我下去,這是什麼道理?難道我的臉生得不美,就要事事不如別人?”
楊蘊秋嘆氣,聽這個女人的話,到底沒催促付寧早些下手。
肖孟就有點兒不忍心:“……是你不走運,遇上了只看臉,不公正的人,可天底下不如意之事十有*,長得漂亮的,未必就是好,昔年魏國的榮華長公主,生得美貌傳天下,結果秦國的皇帝垂涎她的美貌,因公主早有婚約。不肯背棄,他求婚不成,竟然舉兵來犯,整整三年戰爭。因為公主的貌美而起,公主悲憤之下,懸樑自盡,死前疾呼——願來生貌若無鹽。可見,人生的醜些,反而麻煩少,你遇見的那點兒事,算得了什麼,何必墮落至此!”
那女子愣了愣,冷笑。卻是終究再不肯說話,只看著付寧和楊蘊秋:“我知道,你們是想引我說出我的神魂所在,告訴你們,不必了。我不會說,你們也找不到,殺了我吧。”
說完,這女子就閉目等死。
付寧略微遲疑,楊蘊秋已經道:“不用找,殺了她,結束這一切。”
火紅的劍光飛射。
不人不鬼的女人瞬間化為飛灰。
楊蘊秋收了‘捆妖鎖’。便拉著付寧,離開了院子:“走,回去吃飯,還要給你念一遍經文,清楚黴運。”
付寧頓時失笑。
自從從皇宮出來,司徒長風就一直古里古怪的。一離開,便口稱有事,一溜煙跑了,至於肖孟,他先是唉聲嘆氣。小聲嘀咕:“那女魔物……其實真的很溫柔。”
說著,忽然揚聲,“對了,小仙沒事兒吧?你們是不是救下了小仙?”
楊蘊秋聳聳肩:“放心,明天讓小仙給你按摩,好讓你舒緩舒緩心情。”
幾句話,也把肖孟打發回家,楊蘊秋和付寧兩個人便回到楊蘊秋現在的住處,他還真拿出經文,給付寧唸誦了兩遍。
一遍沒有唸誦完,付大公子就呼呼大睡,迷迷糊糊地還問:“你已經知道那個魔物的神魂在哪兒?”
楊蘊秋失笑,“知道,當然知道。”
說完,讓自己的人偶安頓了他,乾脆也抱著娃娃回去休息。
這幾日,雖然不是身體上的勞累,精神上確實疲憊的很。
一夜醒來,付寧已經坐在窗外一顆古樹上等他,楊蘊秋自己去做了兩張餅,捲了些肉和蔬菜當早餐,也跳上樹去,這時候,兩個人才有心思認認真真地聊天。
“那年你回去,你義父可發現了什麼?”
當年他得到荒種,還讓付家的人撞破,雖然付寧是消除了對方的記憶,可誰知道消除記憶的痕跡會不會讓大國師察覺。
付寧笑了:“我也不知道,不過,義父什麼都沒問,別擔心,你還不知道,那日咱們走後,蠻荒森林裡魔君阿羅忽然現身,所有人都以為是他毀了荒種,到現在,這還是很多人心目中的憾事,就像當年你的父親,大國師楊靜亭為了結束爭端,毀壞荒種一樣。”
越想,付寧臉上的笑意更濃。
“去年也有傳說荒種現世的訊息,就是沒有上一次那麼確實,只是,很少人去尋,好些人都覺得,去尋了,真找到,又冒出個魔君阿羅來把東西毀了,那還不如不找,省得惦記。”
楊蘊秋勾了勾唇角,居然有點兒心馳神往,遙想當年,父親一腳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