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嗎?”紀宇梵不屑地微扯嘴角。
“我承認,我的確趁她在廚房忙碌,在她的杯子裡放了點兒東西,現在當場被你揭穿,我無話可說,就替她喝掉這杯飲料,當是謝罪。”
說罷劉蓓蓓面無表情地端起杯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杯中的橙汁一飲而盡。
“你這是做什麼?你瘋啦?”沒料到劉蓓蓓會來這一出,紀宇梵一臉詫異。
劉蓓蓓嘴角浮現出一縷蒼白苦澀的微笑:“其實我放進去的只是一包普普通通的白砂糖,我的目的很簡單,僅僅想試探一下你到底相不相信我,結果到最後才明白我這叫自取其辱。是我糊塗,還把自己當個人,沒事找事。今天真是打擾了,我先告辭了!”
望了望劉蓓蓓跌跌撞撞離開的落寞身影,林思靈無奈地搖頭,頓了頓,轉向仍被矇在鼓裡的面如土色的紀宇梵:“你可能不記得了,劉蓓蓓在很小的時候跟你見過面的,據說你們還曾有過一個約定。”
那個時候劉蓓蓓不到十歲,還是個無憂無慮,俏皮可愛的小女孩。
某日,小蓓蓓跟隨父母一同來到l市玩,一不小心與父母走散,嚇得小臉兒都白了。
年輕的紀宇梵恰好看到站在路邊不停哭泣的小女孩,覺得她十分可憐,想把她送到警察局。可小女孩堅持說父母囑咐過她,走丟了一定要站在原地等他們回來找她,因而倔強地撅著小嘴,一步也不肯離開。
小女孩小小年紀卻很固執,紀宇梵怎麼也說服不了她,於是,索性牽著小女孩凍僵的小手,站在路邊,陪她一同等待她的父母,一等就是一整天。
那是個特別特別寒冷的冬天,紀宇梵鼻子都凍紅了,卻毫無怨言,發現小女孩冷得瑟瑟發抖,一臉疼惜地將她緊緊抱在懷裡,用溫熱的手掌覆上她紅彤彤的小臉,試圖幫她取暖。
小女孩眨了眨清澈見底的大眼睛,永遠記住了那一刻他猶如冬日暖陽般燦爛溫暖的微笑,而那根與年輕的他很不搭調的別緻的柺杖,也隨之深深地印在了她的腦海裡。
分別前,小女孩親了紀宇梵一口,羞答答地說:“大哥哥,我叫劉蓓蓓,長大了我一定要嫁給大哥哥。”
紀宇梵笑著摸了摸她的頭:“好,大哥哥等你。”
多年後再次意外相遇,劉蓓蓓一眼認出曾笑著欣然接受她“求婚”的大哥哥紀宇梵,還有他那根絕無僅有的僅為他量身定做的漂亮柺杖。他還是顯得那麼年輕,溫文爾雅,笑容可掬,與她記憶中的那個他沒有半點出入。
女大十八變,紀宇梵則沒能認出早已長大成人,出落得亭亭玉立,當年與他有過一面之緣的小女孩劉蓓蓓,只把她當成了孫靜的表妹。
而此時的劉蓓蓓連開玩笑地提起,她與他兒時的約定的勇氣都沒有,第一次追悔莫及自己糜爛的生活方式。
直到她生病,他依然在她身邊鼓勵她,給予她繼續面對生活的勇氣。她既感動,又自責,覺得自己特別骯髒,根本不配得到他的憐憫,於是與林思靈聯手上演這出戏,只希望他對自己徹底失望,好讓他從此從她的生命中消失。
可當真正面對仰慕已久的男人迸發出來的憤怒,劉蓓蓓忍不住說出事情的真相,說到底她還是太在乎他了。這樣卑微無比的愛令她自慚形穢,心如刀割,比起她惡疾纏身,更令她痛苦千萬倍。
“還不快去追?”林思靈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紀宇梵。
“可我只把她當小女孩,對她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所以你怕她誤會,不打算找到她,向她道個歉?她現在的情緒很激動,說不定真會幹出出格的事,試問她要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的良心會好受嗎?我相信她是個聰明人,始終會明白你的心,你也別太瞻前顧後了。”
紀宇梵抿了抿唇,忽然抬眸:“好,我明白了,我現在就去找她。”
“這才是我認識的紀宇梵,你的確是個值得尊敬的人,也難怪劉蓓蓓會如此迷戀你。”林思靈由衷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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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宇琛重重地推開門,看到笑容溫和的林思靈,眉間難掩驚濤駭浪:“靈靈,你沒事吧?”
“我沒事。”林思靈輕聳了聳肩。
“寶寶呢?寶寶也沒事吧?”紀宇琛的聲音忍不住微顫。
“寶寶好得很。”林思靈淡淡地回答,忽然眼眸亮了亮,俏皮地彎起嘴角,“你到底是更緊張寶寶還是我?”
見她都有心情開玩笑,他才放下一顆懸著的心,舒了口氣,平復情緒,小心翼翼地摟住她,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