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沒辦法,田蘭拉了姐姐來,兩個人廢了半天勁才把柱子娘勸服。
勸好之後張家棟問田蘭:“你是怎麼把我娘勸服的?”
田蘭笑了,“這哪是我勸的,是姐姐說了句,‘這孩子不改姓把他養大了就行,要是改了姓萬一長大了跟你親孫子爭家產可怎麼辦。‘娘一聽這話,為了親孫子的家產,小海堅決不能姓張。”
“我娘真是的,這親孫子還沒影呢就惦記上留東西了,再說咱家能有多少錢。”張家棟無奈的笑了。
“咱家反正挺有錢的,真想知道,明天去廠子裡拿賬本給你看。”田蘭覺得這是家庭公共財產,作為家庭成員,張家棟有知情權。
作者有話要說:小時候很羨慕父母是老師的同學,不用擔心下雨沒人送傘,長大後才發現都是一把辛酸淚啊!
大學室友的老媽是小學老師,她在她老媽的那所學校讀了六年,一有風吹草動別的老師就會向她媽媽彙報。她老媽教她的時候為了顯示自己很公正,還把她拎起來訓過半堂課。因為來回都是和媽媽一起,她也從未在上學路上有過任何奇遇,自然也就沒有“路友”。
乖乖當年的“路友”倒是很多的(*^__^*) 嘻嘻……
☆、47吃飯
現在是起步階段;醋廠事無鉅細都是田蘭在打理;田蘭從辦公室抽屜裡拿出賬本遞給張家棟,自己去給他倒了一杯水。
張家棟不是會計,賬本上那條條框框裡的東西他看不懂,不過總計那一欄他還明白是什麼意思;看到那上面的數字,他驚訝道:“這麼多錢,蘭子咱家這都是萬元戶啦!”
“萬元戶”是個新鮮詞彙;籠統的來說就是家裡有一萬塊以上的存款,這甚至是許多拿工資的城裡人;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數字,怎能讓張家棟不驚訝。
不過接下來幾天在醋廠的見聞倒是讓張家棟覺得,家裡這錢掙得還真是不容易。雖然花錢僱了些村民;可這一道道工序還得他娘和他媳婦親自把關,原材料的購買、成品醋的銷售都是田蘭一個人,有時候一些遠路的客商半夜來拉貨,田蘭也要半夜起來去醋廠。
張家棟有些心疼她們,說:“我現在津貼也不少,你們在家別那麼辛苦,日子夠過就行。”
“這不光是錢的事,這是份事業,是祖傳的家業,咱家當年在山西······”人生的事業、祖傳的手藝,這都是剛開廠的時候田蘭說給婆婆聽的,如今婆婆把這些話又都說給了張家棟聽。
既然母親和妻子都想把醋廠開大開好,張家棟也不好多說什麼,畢竟在家辛苦的人是她們不是他。
在他們這孩子生下來登記戶口是需要給錢的,小孩子要戶口又沒什麼用,很多農村人為了省幾個錢,都是拖到孩子要讀書,實在挨不下去才登記。因此,小海在老家並沒有戶口,這倒是給他們省了不少事。
張家棟的老同學、原來的公社文書曹根生已經升任公社副主任,給他打了個招呼,在他的幫助下小海的戶口和領養證明很快就辦了下來。
雖然家裡很忙,可是田蘭想著,既然小海名義上是她的兒子了,她怎麼著也該給孩子買點東西,以示慶祝。柱子娘覺得田蘭一天到晚的忙,也沒空歇歇,趁著現在張家棟在家,乾脆讓他們一家三口去縣城逛逛,縣裡的東西怎麼說都比公社的強。
照例是在公路邊攔了一輛順風車,三個人沒費多少事就到了縣裡。在田蘭的提議下,他們先去國營照相館拍了一張家庭照,看到那熟悉的□背景,田蘭和張家棟相視一笑。
拍完照,財大氣粗的田蘭去華僑商場給小海買了一身據說是外國貨的好看行頭,又在供銷社扯了好些布料。田蘭像個小孩子一樣,拉著小海滿大街轉悠,水果糖、花生糖、大精果、蜜棗的買了好多,看著兩個人那麼快樂,張家棟只能笑嘻嘻的認命,心甘情願的當起搬運工。
逛到上次許向前賣煎餅的那塊,田蘭左右張望好久都沒有看到他,張家棟看田蘭的樣子覺得奇怪,就問:“你這是找什麼呢?掉東西啦!”
“沒掉東西,我找人呢。你不是託過一個叫許向前的戰友給咱家送過東西嘛,我臘月裡和潤葉來辦年貨的時候,在這一帶見他擺過煎餅攤,今天怎麼沒有了。”田蘭知道許向前打算靠賣煎餅來謀生,而做生意最忌諱的就是挪動地方,所以今天沒看到許向前她覺得很奇怪。
“可能是臘月裡放假,隨便擺擺,現在上班去了吧。”張家棟知道許向前家有關係,他本人又是傷殘軍人,地方上肯定安排了不錯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