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和的異母妹妹姚夢挺著肚子,以勝利者的姿態告訴她,他們才是真愛,一切都是兩人合謀。至於睿睿,一個死掉的孩子,哪能跟真愛和真愛肚子裡的相比。
姚黃兩家甚至早已定好,她出事後,作為補償姚夢和趙辛誠結婚,重修舊好的同時,共享政商兩界資源。
“姐姐不要太難過,我會守護好你的一切,替你好好愛辛誠。”
黃辛誠動情的摟住她:“夢夢就是太善良,還在為她著想。以前她那麼欺負你,現在也算為你報仇。”
聽到外面的警笛聲,她咬破舌頭強行擺脫毒品麻痺,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朝姚夢肚子捅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她被暴怒的趙辛誠推到一邊,太陽穴磕到大理石餐桌一角。失去意識之間,她吐出滿嘴鮮血,嘶喊出聲。
“你們這對狗男女,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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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兒。”
這熟悉的聲音,是誰在叫她。看著手中的搪瓷杯,她回過神來。她並沒有變成孤魂野鬼,而是回到了從前。
“爸,有什麼事?”
看著眼眶泛紅的女兒,夏友良眼神更加暗淡:“剛才爸爸和叔叔的話你都聽到了,瑜兒,如今你親生父親派人接你回家。”
思瑜尚未擺脫重生前的哀傷,睿睿是她的心頭寶,聰明可愛,一雙墨葡萄般的眼睛似乎能把人整個吸進去。雖然事業繁忙不能親自照顧,但她一直堅持每晚按時回家,中午陪他視訊通話。自懷孕起五年,親眼見他從產檢中的小湯圓,一點點長成四歲的小正太,她經歷了這世間最大的喜悅和幸福。
可一眨眼,他就成了一灘肉泥。害死他的,竟然是他的親生父親、爺爺、外公……除去她之外所有活著的親人。一想起來,她的眼淚就止不住往下流。
“丫頭,別哭啊。”
父親擔心的聲音傳來,她擦擦眼淚,看向對面兩人。白襯衣黑皮帶,大分頭梳得一絲不苟。上面不知道抹了幾斤頭油,在略顯陰暗的室內依舊鋥亮。
“刮下來可以炒一盤菜了”,她不無諷刺的想著。這倆人她認識,裡手是她生父的親弟弟姚正和,外手是他帶來的秘書宋兵。兩人非常喜歡姚夢,尤其是宋兵,對姚夢簡直比對親女兒還要親。睿睿的死,他們有沒有插手?
默默揣測著,她回憶著眼下的情形。這倆人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來夏家。原因跟狗血劇差不多,姚家發現他們遺落在外的女兒,要接回去認祖歸宗。前世她回去,一頭扎進了火坑。如今知道日後的一切,如果再回去,那她就是個棒槌!
“爸,你開玩笑吧?小時候你抱我出去,逢人就說咱們爺倆長得像,我怎麼可能不是你親生的。現在拐孩子的那麼多,你別看他們長得人五人六,就輕信了。”
站起來從後面摟住爸爸的脖子,思瑜貪婪的嗅著他身上的味道。這是她記憶深處,最為安心的味道。擦乾眼淚,她看向對面兩人。不愧是京城姚家出來的,被她一陣搶白臉色絲毫未變。
姚正平剝弄下額上的大分頭,揚起笑臉:“你就是思瑜吧,我是你小叔叔。關於你的身世,夏同志本人一清二楚。說起來也是我們疏忽,當年你生父返城後太忙。等忙完那一陣,回來接你媽時,她已經沒了蹤影。這些年他心裡一直存著這事,前幾天偶然知道還有個女兒,這不讓我放下工作,來接你回家。”
思瑜邊聽邊在心中冷笑,這番話前世的她可能會傻傻相信。可年滿三十,經歷無數商場傾軋的她,豈會聽不出其中的重重漏洞。
“他真的很想我媽?”
“是的,這些年他一直沒忘記你們。”
太假了,但凡有點愧疚之心,前世她在姚家,會是被那對白蓮花母女欺壓到死的節奏?剛被小白蓮花和渣男噁心完,現在她正暴躁著。終於她忍不住冷笑出聲:“我們假設,你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的確是真的,剛才你也聽到了。”姚正平糾正,笑容中帶著幾絲親和。
“好,如果真有那麼喜歡,為什麼返城時不直接帶她一起回去?”
“你還小,很多事都不知道。那時的國家跟現在不一樣。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吃飯要靠糧票,每家的糧票都有數。你媽留在鄉下,還能吃飽,到京城就得捱餓。”
姚正平說話時,思瑜的視線一直沒離開他。她眼尖的發現,他那雙尖頭皮鞋鞋尖併攏又分開,這是他極為不耐煩時的小動作。
前世沒注意這些細節,現在她卻察覺到不對。她一個私生女,何德何能讓根正苗紅的姚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