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就見姐姐與陌生人通電話。
“白軍是誰,你剛才發嗲的聲音好惡心。”
這熊孩子說話能再難聽點麼?思瑜忍住揮拳的衝動:“白軍是白蓮的弟弟。”
“白蓮又是誰,這名字怎麼如此耳熟。哦我想起來了,是昨天來過的那些人。行啊姐,你可真有一套,這招可真夠損的。”
“要不我怎麼是你姐。”
昂首挺胸,思瑜朝自己房內走去。虛掩下房門,她趿著拖鞋在床上晃悠。心中默唸五、四、三、二、一
——
嘭,門被推開,少年衝進來高喊著。
“夏思瑜,你怎麼會知道白蓮弟弟的電話。這不對,胸有成竹看穿一切的神棍樣。在學校裡,你想把那個魚泡眼推下井;昨天下午,你又輕而易舉的拿捏住那些人的把柄,要來五十萬。
從昨天起你就跟變了一個人似得,等等,你不會是跟《尼羅河女兒》中的凱羅爾那樣……”
思瑜第一次覺得,她這個熱愛日漫的弟弟不同尋常的腦回路如此靈光。
“是啊,答對了。”
“什麼?”
夏思明大驚,他都聽到了什麼。這可是二十世紀,無神論的中國。蘇聯和美國都登月了,那上面根本沒有住在瓊樓玉宇裡的嫦娥,神仙鬼怪是不存在的。穿越這種小說和漫畫裡發生的事,怎麼可能真的發生。
“這不是真的,我一定是在夢遊。”
扭頭,他機械性的往回走著。這兩天對他來說就像一場噩夢,先是媽媽得了絕症,然後早上出去丟垃圾時,鄰居阿姨吃飽閒聊,說軸承廠效益不好有些人要下崗,話裡話外都是爸爸要丟掉飯碗。
姐姐不僅不是親生,而且現在還親口承認,她芯子裡已經不是那個朝夕相處十六年,時不時鬥嘴的假小子夏思瑜。
思瑜皺眉,接連的壓力她和父母都有些難以承受,更不用說芯子裡是個半大孩子的弟弟。所以現在,典型的處女座個性讓他本能的逃避。
她有些於心不忍,人生最幸福的時光,莫過於無憂無慮的童年時代,以及叛逆但肆意的青少年時期。但他的弟弟,人還沒成年,家中的情況已經讓他不得不成熟。
但這種猶豫也緊緊是一瞬間,讓他懂事,總比前世渾渾噩噩的作奸犯科,在公安局留下一大堆永遠洗不清的案底要好。
“你回來。”
拎著他的衣領,她反手將門插上。直視著弟弟的眼睛,她一字一句的說道:“你是我弟弟,雖然不是父母親生,但咱們體內也有著多於八分之一的相同血脈。有些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夏思明掙扎不開,乾脆坐下來,吊兒郎當的問道:“別跟我扯這些,說吧,你是從哪兒來的孤魂野鬼?”
……
空中一排烏鴉飛過,這是什麼節奏?思瑜有些迷糊,回憶進屋以來的對話,很快她就發現了癥結所在。《尼羅河女兒》可是標準版身穿,跟她這重生有著本質的區別。
習慣了十六年後各種腦洞發達,如今的她竟然忽略瞭如此簡單的問題。
“你五歲那年,跟王江玩得太累,回來躺床上尿了褲子。十歲時,第一次偷了媽壓在茶几底下的十塊錢,揮霍完後嚇得哭著來找我來補上。初一時,給同班女孩子寫情書,被人家男朋友暴打一頓……”
“別說了!”
看著面前暴走的弟弟,思瑜也沉浸在回憶裡。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這麼大了,原先那個倔強的跟在姐姐身後的小屁孩,如今已經比她還要高。時光如逝,歲月如梭,唯一沉澱下的,就是彼此之間那份濃濃的親情。
前世她衝動的捨棄這些,這次她卻不會。
“我還是原來的我,如假包換。雖然我也有些難以理解,但是我活到了2014年,然後一眨眼就重回到現在。所以我知道姚家有什麼目的,也知道那些人的聯絡方式。”
回應她的是一片沉默,思明頭耷拉下去,睫毛掩住狹長的眼睛,看不清他現在在想什麼。
“妮兒,你……你在說什麼?”
門口傳來父親沉重的聲音,思瑜扭頭,四方玻璃窗上是透出兩顆腦袋,是本應在午睡的父母。他們瞪大眼睛盯著她,大氣都不敢喘的模樣。
被發現了,但是他們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難以接受。思瑜長呼一口氣,心中的包袱似乎放下一半。抬手開啟門,她將父母請進來。
狹小的臥室裡,一下子坐上四個人有些滿當。思瑜乾脆倚在寫字檯邊上。
“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