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們住在一起是理所當然的。可是蔣品一總覺得蔣母是個挺保守的人,就算她懷孕了,可明目張膽地在婚前就住在一個房間,還是怕她對自己印象差。
傅煜書覺得這個擔心完全沒道理,事已至此還有什麼可避嫌的呢,都要結婚了,孩子都有了,再睡在兩個房間豈不是有點太假了。
可是,女人的想法就是和男人很不一樣,蔣品一堅持在結婚之前不住在一起的想法得到了傅媽媽的青眼,傅煜書之前還為此和蔣品一打了賭,現在輸得一敗塗地。
在挑選婚紗的時候,蔣品一一邊照鏡子一邊問他:“之前你打賭輸了,你準備給我點什麼好處?”
傅煜書端坐在椅子上看著她道:“你之前也沒說要下賭注,如果要的話我就不跟你打賭了。”
蔣品一回眸瞪了他一眼,也不管自己母親就在場,直接道:“那我就不和你結婚了。”
傅煜書張張嘴,想說什麼,可蔣母也朝他看了過來,於是他的話便全都咽回了肚子裡。
蔣母在這時替他解圍道:“品一,你是怎麼回事?這種話怎麼可以亂說?多傷感情!”
蔣品一也是嘴快了,知道自己這樣不對,所以虛心受教,沒再說這個。
試婚紗的過程很美好,蔣品一底子好,長得漂亮,穿什麼都好看,更別說是婚紗這種不好看的人穿上也會美上幾分的東西了。
婚紗純潔的白色幾乎與蔣品一的膚色相同,她一頭黑髮在腦後鬆散地綰成髮髻,白色的頭紗輕輕垂下來,由王冠固定著它的源頭,黑色與白色的碰撞,搭上豔麗的紅唇,鏡中那個身材曼妙迷人的女人,簡直讓婚紗店裡的所有人都移不開視線。
傅煜書緩緩站起來走近蔣品一,蔣品一正在轉著圈照鏡子,仔細地盯著自己身上的婚紗,檢查哪裡是不是有什麼問題,所以沒注意到他靠近。
蔣母見女婿似乎有感情需要抒發,自動自發地離開了,給了他們一個相對開放一點的空間。
傅煜書瞧見蔣母出去了,有那麼一點尷尬,畢竟這麼大年紀了,這也算是公眾場合,這樣似乎有些不妥。可面對這樣的美人兒,估計誰也不能把持得住,他甚至產生了和紂王等一眾昏君的共鳴感,真是昏了頭了。
“喜歡嗎?”走到了蔣品一身邊,傅煜書低聲詢問她,輕輕地為她整理了一下頭紗。
蔣品一皺著眉看著鏡子裡的兩人,他個子那麼高,她這樣的身高都才勉強算和他相稱,真是會給人不小的壓力。
“還行。”蔣品一點點頭,道,“就是沒有肩帶,老覺得不太安全。”
抹胸的婚紗,肩膀處毫無遮攔,胸前上方漂亮的鎖骨更是暴露無遺,現在她還沒有戴上項鍊,如果再戴上項鍊,一定會讓她更漂亮。
傅煜書點點頭道:“那換一件,不要這件了。”他簡直求之不得。
蔣品一搖搖頭道:“就這件吧,我挺喜歡的。”她說著話,語氣沒什麼起伏,好像不是那麼太高興。
傅煜書有點好奇,她這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從他們決定要結婚開始,她就好像有點不高興,但她不說,他也無從猜測,死活想不到哪裡做得不對惹她不高興了,只能這麼硬拖著,一拖就拖到了今天。
“你怎麼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傅煜書終於還是問出了口,在自己無法找到答案的時候,虛心求教要比一錯到底誠懇多了。
蔣品一有點遲鈍,半晌都沒吭聲,低著頭擺弄裙子,婚紗店的店員早在蔣母出去的時候也都出去了,留給了他們充分的私人空間,說什麼也不需要擔心被圍觀了。
“我沒有不高興。”她死鴨子嘴硬。
傅煜書道:“哦?”他意味深長地說,“要是我哪裡做得不好,你可以直接告訴我,你不說我也想不到,等到了無法挽回的時候,會成為我們之間永遠的遺憾。”
蔣品一抬起頭怔怔地看著他,覺得他說得非常有道理,她都無言以對了。
傅煜書摸摸她的頭說:“漂亮的新娘子,都快要當媽媽了,心裡還有什麼不高興的呢,你看我,這陣子忙著結婚的事,也沒心思細想,要是有哪裡做得不好,先給你道個歉。”
蔣品一攬住他的腰,在他雪白的襯衫上蹭了蹭,低聲道:“其實也沒什麼,你沒必要跟我道歉。”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為什麼不高興?”他還是追問這個。
蔣品一遲疑半晌,才不情不願地說:“其實也沒什麼,我們兩個情況特殊,也不能和別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