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就是一杯薄酒,聊表大家的心意。大家現在可都在省委招待所等著,你可不能讓大家望穿秋水。”
鍾濤哈哈一笑,說:“既然如此,也就只能聽命了,總不能因我而壞了大家的雅興。”
周至誠和鍾濤並肩往外走,楊志遠和劉書琦跟在新老兩位書記的身後。鍾濤走出房間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回頭環視了這間他工作多年的辦公室一眼,對周至誠一笑,說:“至誠,真要走了,還真有些捨不得,看來這人真要做到心無牽掛還真是有些辦不到。”
周至誠笑,說:“此乃人之常情也。”
鍾濤笑了笑,說:“走吧。”
大家一齊朝樓下走去。周至誠說:“鍾書記,你有這麼多的親朋戚友在本省,本省就是你的家,到了北京,想家了,就回家來看看,順便指導指導本省的工作。”
鍾濤笑,說:“至誠,回家看看是會的,畢竟我祖籍在這,少不了回來。退休了,我就回鄉下去養老,至於指導就不必了,我相信你至誠同志的能力。我老了,相對於你,我自嘆不如。”
周至誠忙說:“鍾書記此言差矣,鍾書記在本省工作了一輩子,正是你的努力,給本屆省委班子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鍾濤搖頭,說:“至誠,你比我年輕,相對於你,我就屬錮蔽自封,本省正需要你這種思想開闊,膽識過人的幹部,帶領本省五千萬人民,披荊斬棘,後來居上。我啊,別的幹不了,只能在你的後面給你吶喊鼓勁了。”
周至誠說:“有鍾書記給我鼓勁,至誠自是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周至誠這是第二次聽鍾濤感嘆歲月蹉跎,人生如隙。上一次,是在元旦之時,省委招待所的後山上,當時鍾濤站在涼亭之下,感嘆自己老了,周至誠當時並沒感覺。今天再一次聽鍾濤感嘆人生易老,心裡有所感覺,有些明白,看來馬少強的事情對鍾濤書記的打擊比較大。當時馬少強的事情一經落實,鍾濤書記只怕就已經萌生了退意。試想一個自己為之倚重,一手提攜的人,竟然幹出瞭如此喪盡天良的事情,對誰都是一種打擊。周至誠同時也明白,中央這次能讓自己接任書記,鍾濤肯定主動擔了責,要不然馬少強的事情自己不可能不受一點的牽連。鍾濤書記元旦上招待所找自己交心,不僅僅只是為了進行一番自我批評,他何嘗不是在表明一種態度。
省委招待所離省委大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鍾濤一看時間尚早,就笑,說:“至誠,要不我們散散步,走走?”
既然鍾濤有此意,周至誠自然沒有異議,點點頭,說:“好。”
本省的街道兩旁,以香樟為主,間或有些玉蘭,此時已是四月下旬,街道兩旁的香樟開滿了米色的香樟花,團團簇簇的,空氣中都瀰漫著香樟的清香。
鍾濤和周至誠順著人行道慢慢地走,楊志遠和劉書琦跟在他們的身後,而於小閩和鍾濤的司機,則開著本省的一二號車,打著雙閃燈,在馬路邊不緊不慢地跟著。
大家走過一棵又一棵的香樟樹,幽幽清香撲面而來。
鍾濤書記感慨,說:“至誠,你有沒有發現,但凡清香撲鼻的花,都是小小的,一團團,一簇簇,越是細小的花,香氣愈濃。而像牡丹之類大而豔的花,或者是因為孤芳自賞的緣故,反而不及香樟此類平實的花,花香四溢。”
周至誠一想,還真是如此,點頭一笑,說:“鍾書記什麼時候,對花有了研究。”
鍾濤笑,說:“我哪有什麼研究,只是這些天,每天在香樟樹下散步,突然有些想法罷了。”
周至誠笑,說:“鍾書記還想到了什麼,一併說來聽聽。”
鍾濤笑,說:“我就想啊,這香樟一朵兩朵,不起眼,香味自然也不會濃烈,但成團成簇,卻是如此的花香四溢,攝人心魂,何其美哉。”
由花而人,鍾濤說:“可見集體的力量是多麼的深邃,是不是人也是如此,一個人何其渺小,而五千萬人呢,眾志成城,花團簇擁,又有什麼東西不能改變。”
鍾濤笑了笑,接著說:“至誠,從你的身上,我看到了我們黨的未來和希望。我老了,早就該退了,我想用不了幾年,本省五千萬人民在你的帶領下,一定會讓本省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人民的生活也一定會安康幸福。”
周至誠說:“這一次換屆,黨委班子的改選,中央充分聽取了我們的意見,省委新晉的三名常委的學歷層次和文化素養都很高,尤其是羅亮同志和張淮同志,經濟工作的能力有目共睹。正如鍾書記所想的,廣納英才,以集體的智慧,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