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了,我將調回北京,任一家國有大銀行的副行長。年後,我回榆江辦完交接手續,就上北京報到了,所以以後天各一方,想要見面,只怕就只能是你到北京來看我了。”
楊志遠和張平原之間,亦師亦友。楊志遠回楊家坳創業之時,張平原對其幫助頗大,楊志遠有什麼問題和困難都願意找張平原說說,討討主意。張平原覺得不違反大原則的,能幫一把的就會出手幫一把,幫不上的,也都據實明言。因為事情都多,兩個人見面的機會其實並不多,但彼此都把對方記在了心裡。楊志遠到周至誠身邊工作後,和張平原都在省城榆江,碰上兩個人時間都寬裕,也會相約到路邊的小店喝點小酒,拉會家常。楊志遠和張平原之間表面上淡淡的,但感情卻是深入骨髓。
中國的四大國有銀行是有行政級別的,行長、董事長正部級,副行長那就是副部級,儘管知道張平原是憑自己的真才實學升職,張平原的才學終於得到了高層的肯定,楊志遠應該為張平原高興才對,但現在楊志遠猛一聽張平原要回北京,心裡還是覺得空落落的,有著一絲不捨。
安茗一看楊志遠離愁滿懷,車裡的氣氛有些沉悶,於是就笑,說:“老師真不夠意思。”
張平原笑:“這話從何說起。”
安茗說:“您看我正準備上榆江,以為今後可以和老師同處一座城市,卻不想老師竟然要回北京,老師您說您是不是挺不夠意思的。”
張平原點頭,說:“還別說,真是如此。”
楊志遠說:“老師什麼時候離開榆江,那天我得送送你。”
張平原笑,說:“志遠,形式上的東西,你我就免了。反正你現在有的是機會到北京,大家再怎麼忙,想要見個面,還是有的是機會。”
楊志遠笑了笑,心裡下定決心,年後回榆江,無論如何得送送張平原,雖然是一種形式,但這是一份心意,關乎情誼,不能用金錢去衡量也無法用言語來表達,只能用行動。
按說,楊志遠初七就該和周至誠省長回省城榆江,但周至誠省長考慮到楊志遠和安茗在年後要是辦結婚證,而民政局初八才開始上班,周至誠特意推遲了一天,定在初八下午回榆江。
初八一大早,楊志遠和安茗就帶齊了相關的介紹信、證件和喜糖,走進了西城區民政局。楊志遠的戶口不在北京,九十年代中後期,男女方的戶口不在同一地,想要在北京辦結婚證還比較麻煩,好在安小萍知道楊志遠時間緊迫,先找朋友打了招呼,通融通融,簡化一些手續,即便如此,楊志遠和安茗還是耗時兩小時,民政局的官員這才給他倆頒發了大紅的結婚證,並且一臉嚴肅的宣佈:“我代表政府莊重地宣佈,你倆現在成為中華人民共和國認可的合法夫妻,祝你們在今後的人生道路上相互關心相互幫助,白頭偕老。”
楊志遠和安茗手牽著手,一臉幸福地走出了西城區民政局。安茗看著手中的紅本本,笑:“真沒想到就這麼把自己簡簡單單地嫁掉了。”
楊志遠笑,說:“現在後悔可來不及了。”
安茗笑,說:“我心甘情願地嫁給你,何來後悔一說。只是想想,我發現我倆的交往都是我主動,你被動,愛情小說可不是這樣寫的,你我好像反過來了。”
楊志遠笑,說:“愛情小說裡的故事你也信,都是些不懂愛情的人寫給相信愛情的人看的。”
安茗笑,說:“志遠,這麼說來你不相信愛情咯。”
楊志遠笑,說:“我自然是相信愛情,就像我相信冬去春會來一樣。只是我這人生性木訥,只怕是情商有問題麼,所以比較喜歡被動。”
安茗笑,說:“你情商有問題,誰信。”
楊志遠放開安茗的手,笑著說:“既然你覺得你追我,心有不甘,那你現在就跑,我來追你如何。”
安茗笑,說:“這也叫追啊。”
雖然是這般說,安茗已是咯咯地笑著,一臉快樂地跑遠。
楊志遠對著安茗的背影喊:“安茗,我一定要追到你。”
倆人奔跑在街上,周圍紅牆碧瓦。這天的安茗穿著一件充滿喜慶的紅色的小開領的緊身風衣,奔跑中的安茗飄逸而動感,她不時回過頭,朝楊志遠輕柔地笑,那笑有幸福有快樂也有一絲小俏皮。楊志遠看著不遠處的安茗,突然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溫暖。楊志遠知道,從今以後,這個花一樣俏麗的女孩,就成了自己的妻子,與自己同呼吸共命運,生死與共,這是何等的神聖,有何其的讓人心馳神往。
楊志遠隨著安茗在街上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