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聽安茗說到楊石,知其對楊志遠有再生之德,楊志遠一介紹,陳明達就和楊石有力地握手,說:“楊老先生,您好。”
楊石說:“將軍一路顛簸,辛苦了。”
周至誠這是第三次到楊家坳,彼此都熟,他笑呵呵地和楊石親切握手,根本用不著楊志遠介紹。等安茗陪著安小萍走下車,張青迎了上來,說:“親家母,餓了吧,走走走,吃飯去,飯菜都準備好了。”
各地婚俗各有不同,同為江南,上海一帶的婚宴為晚宴,但在本省,婚宴卻必定為中午,雖然時間有些倉促,但張青和楊石兩家早就張燈結綵,大紅的喜字早已貼到了大門上,一派喜慶祥和的氛圍。
中午這頓飯自然是在楊志遠家吃的。楊志遠家的大堂三桌,側廳兩桌,擺了五桌酒,因是八仙桌,在座席的安排上,楊家人還是下了一番心力。三張桌子一字排開,陳明達和安小萍坐在了居中的位置,陳明達的秘書、警衛員坐到了這一桌,白欣旺陪之,左邊的那桌則安排周至誠書記和梁榭明坐了主次兩個位置,付國良、梁榭明的秘書以及於小閩和另外兩個司機,楊填陪之。右邊那桌的主次兩個位置則由楊石和張青就坐,之所以楊石坐主位而沒坐陪席,在楊志遠看來,自從父親出世後,楊石作為一族之長,他就承擔了所有本不該由他這個族長承擔的責任,他不是父親,卻又似父親,對所有的族人如子,坐這個主位當之無愧。
今天這個酒宴,雖然不是正式婚宴,卻又可算作婚宴。今天的酒宴,自然不會按官場規矩,只能按婚宴習俗進行。楊志遠和安茗首先敬了楊石和張青,雖然法律上楊志遠和安茗是合法夫妻,但在楊家坳人看來,喝完這杯酒,安茗就算是真正入了楊家的門,成了楊家的媳婦了。第二杯酒楊志遠和安茗一起敬陳明達和安小萍,同樣是感謝父母的養育之恩。陳明達豪爽地把酒一飲而盡,安小萍的眼圈有些紅潤,陳明達笑,說你這做母親的應該高興才對,今天可是女兒大喜的日子,可不許哭。安小萍這才舒顏一笑。
第三杯酒自然是敬周至誠和梁榭明,周至誠笑,說:“安茗,你不是說我是你北京的孃家人,要請我當證婚人麼,就這麼簡簡單單地把事情辦了,我這個證婚人好像也沒有用武之地啊。”
楊志遠笑,說:“書記,您今天是隨同中巴車一起來的,按我們鄉下的規矩,今天隨車到楊家坳的都是女方家的上親。上親是什麼,不就是孃家人麼。”
周至誠笑,說:“安茗說要我當證婚人,害得我這些天,搜腸刮肚,準備了一篇長篇大論,看來是用不上了。那好我現在就作為證婚人,宣佈你們的婚姻合法有效。”
大家呵呵一笑,梁榭明因為是省委常委,和楊志遠只能算是認識,自然不如周至誠隨意,今天他是因為陳明達的緣故才來到楊家坳的,他含笑舉杯,祝楊志遠和安茗白頭偕老。
敬到付國良。付國良笑,說:“志遠、安茗,那我該算孃家人呢還是夫家人。”
安茗笑,說:“秘書長,這還用問,今天隨車從榆江過來的,都算孃家人。”
於小閩笑,說:“志遠,你可慘了,我們都成了孃家人,你在榆江豈不孤立無援。”
楊志遠笑,說:“我楊志遠在單位聽領導的,在家聽安茗的,又不會犯錯誤,不必有援。”
付國良點點楊志遠,說:“志遠,我到今天才清楚你實為巧言觀色之人,平日裡好似無所畏懼,怎麼安茗一到榆江,你就成了牆頭草,兩邊倒。”
楊志遠笑,說:“秘書長,照你這麼說,我今後既不聽領導的話,又不聽安茗的話,那反而是個好同志了,不是牆頭草了。”
付國良哈哈一笑,說:“志遠,我可沒這意思,你這純屬斷章取義。”
大家碰了碰杯,把杯中的酒乾了。幹完這一杯,安茗特意拉著楊志遠,又敬了陳明達的秘書一杯酒。安茗說:“王叔叔,我是您看著我長大的,我小時候遇上什麼為難的事情,從來不敢告訴父親,都是您幫我解決的,真的很感謝您。”
王秘書從陳明達當師長起就跟著陳明達,他感嘆,說:“當初那個小丫頭,現在已經長大成人了,已經用不著王叔叔給你排憂解難了。”
安茗說:“謝謝王叔叔。”
王秘書說:“志遠,你可要好好地待安茗。”
楊志遠點頭,說:“王叔叔,您放心,我剛才不是說了我在家就聽安茗的。”
王秘書一笑,和安茗、楊志遠把杯一碰,把酒喝了。
側廳的兩桌,除了林覺,都是楊志遠在楊家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