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說:“哦,你還知道自己五十了,真是老當益壯啊,知道什麼是厚顏無恥嗎?”
楊志遠此言一出,會場更是寂靜,此時即便是掉一根針在地上,只怕也會聽出聲響。要知道,劉平即便是在工作中犯了錯,楊志遠作為市長,也不可能如此批評,此話有辱人格,市長知道輕重,不可能說這樣的話。但楊市長還是就這麼在全市幹部大會上說了,誰都明白,劉平完了。已經不再是同志了,肯定是有確鑿的證據為市委掌握。
楊志遠說:“知道我為什麼這麼說你嗎?”
劉平此時哪裡還敢吱聲,只差癱倒在地。楊志遠說:“不吭聲,是代表不知道呢,還是裝不知道。那我替你說了,之所以說你老當益壯,是說你劉平,可以啊,夜夜笙歌,這還不算,你竟然還老來得子,兒子二歲了吧,可喜可賀。這不是老當益壯是什麼!”
現場自然有對劉平知之頗多的同僚,知道劉平的女兒都二十歲了。兒子兩歲?怎麼可能?養二奶了?口風夠緊的啊,自己與他關係要好,卻是沒有聽到一絲的風聲,紀委又是怎麼知道的?難道剛才楊市長說的那位老來得子的人是他劉平?老來得子是喜事,對他劉平只怕未必,就這一件,他劉平就罪責難逃了。
楊志遠突然站起身來,手掌拍擊桌子的聲音有如驚濤駭浪,傳播全場。這一年多來,全市幹部都是第一次見楊志遠如此激憤過,都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戰,劉平更是一哆嗦,已是癱倒在地。
暴風驟雨終於來了,楊志遠不用話筒,但他的聲音還是有如8月的驚濤,在會場中激盪:“同志們啊,這還算是我們黨培育多年的領導幹部嗎,人家送錢你收,人家送美女你也照收不誤,過起了一妻一妾兒女成雙的生活,你們說說這不是厚顏無恥,恬不知恥是什麼!”
“知道那次交通事故的真相是什麼嗎,就是因為在二環線的發包過程中,于小偉投劉平所好,送錢送女人,劉平暗箱操作,將二環線的施工合同給了于小偉,于小偉再將合同轉包給一個不具資質的施工公司,致使二環線質量低劣,剛剛拉通沒有多久就坑坑窪窪。在一家三口出遊的前一天晚上,會通下了一場小雨,小車途徑事故路段時,沒有留意到橋頭路面積水處有坑,致使方向盤跑偏,車子直衝護欄。而護欄是為人保命的,本該鋼筋水泥,但是很遺憾此橋沒有,只有竹片樹棍,這才導致人家車掉河裡,家毀人亡。你劉平老年得子,喜氣洋洋,人家就該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如若如此,這世上還有什麼公平和公正可言。在我看來,該死的,是你劉平!不是人家,人家一家三口,就該有滋有味地活著。有些真相你劉平以為想瞞就可以瞞住?只可一時,不可一世。”
楊志遠聲音如鐵:“把這個喪盡天良的人渣給我帶出去!”
早有紀委的工作人員,走到劉平的面前,現場宣佈市委對劉平的雙規決定。劉平隨即被帶出了會場。
全市幹部這才明白楊志遠將一喜一悲兩件事情連在一起是什麼意思。看著劉平此時有如喪家之犬一樣帶離會場,心裡的震撼可想而知。
楊志遠說:“一個事情的背後往往掩藏著一個事實的真相。是真相就會有大白於天下的一天,同志們要記住,蒼天是有眼的。”
楊志遠偏向戴逸飛:“戴書記,接下來,是你來還是我繼續。”
戴逸飛說:“還是市長來吧。”
書記市長面前都有話筒,倆人的對話清清楚楚,此話看似平淡,實則平靜中透出驚雷。本市的雷霆行動開始了。
楊志遠鏗鏘有力:“那就由我來為某些人敲響喪鐘。”
楊志遠揚了揚手中的一頁紙,說:“我這裡有個名單,等下我念到誰的名字,就站起來。”
楊志遠點名:“尚德才!”
尚德才為誰?市財政局局長。昨天僥倖,沒有光腚於金色豪庭被抓現場,但躲過了初一躲不過十五,該來的還是會來,如楊志遠所言,蒼天是有眼的。
尚德才早已魂飛魄散,低著頭,哪敢起身。
楊志遠斷喝:“現在知道怕了,不敢站起來了,你當初怎麼就不怕了。晚了,你給我把手舉起來。”
舉手幹嘛,投降?繳槍不殺?顯然不是。楊志遠是要大家看看尚德才手上的那塊表,寶璣5207BB,市場售價多少?216567元。
到底是財政局長,有錢,原以為那塊表不是勞力士,沒想到竟然值21萬,還真沒看出來,這紀委也太厲害了,連七元的尾數都知道。
看來尚德才的事情小不了。
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