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算什麼,搞不好就是幾十上百億的投資,書記省長會不同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工作人員之所以說楊志遠如果沒有預約,只怕與範李惠冉見不到也就在於此,像範李惠冉女士更是各方爭奪的物件,只怕範李惠冉人還在香港,這邊的飯局就已經排得滿滿當當的。
楊志遠既然對此有所預計,其實大可以一早就趕到北京飯店,將範李惠冉女士堵在門口,在其外出之前就可以把自己想辦的事情辦了。但楊志遠顯然不準備這樣做,他就是要這般傻傻地等,時間越久越好,越能代表誠意,越能給範李惠冉女士留下深刻的印象。
其實楊志遠這次準備給範李惠冉女士送上的禮物意義大於價值,除了一張十八總老街的光碟,還有一張浙商會館的地契,此地契為宣紙書寫,發黃,有些年代,有契約雙方的親筆簽字,還按有手印。此地契原來深藏於市檔案館裡的某個角落,與老鼠蟑螂為伍,現在被楊志遠找了出來。此地契對張三王五可能毫無用處,形同廢紙,但楊志遠相信對李碩老先生肯定具有殺傷力。李家老祖宗的親筆簽字,大紅的手印,李碩老先生一旦看到,肯定會視若珍寶,供在祖宗牌位前三叩九拜,頂禮膜拜。李家有錢不假,但此等物件卻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價值也就可以說可大可小,就看用在誰的身上。
光把這樣一份意義非凡的物件送到就是了,顯然不夠。範李惠冉女士無時無刻不和內地的官員打交道,市長省長書記,乃至更高階別的領導都不在話下,楊志遠是市長不假,但其要想給範李惠冉留下深刻的印象卻不容易。等,卻可以讓範李惠冉記住。試想一個大市的市長,放下身段,於咖啡廳裡靜心靜氣地等上幾個甚至是上十個小時,除了讓人印象深刻,應該還會有所感動。
送什麼樣的禮物很重要,但怎樣送,同樣很是重要。兩者加以融合,這份契約的功效才能發揮到極致。
範李惠冉是晚九點回北京飯店的。
範李惠冉回到北京飯店,楊志遠並不知道,他安安靜靜地坐在咖啡廳,心無旁騖地看書。期間,也有電話進來,不是重要的電話,楊志遠都沒接。晚八點,楊志遠接到了付國良的電話,付國良問楊志遠怎麼還沒回來?楊志遠說,只怕還要等上一兩個小時。付國良奇怪,說你不是去見範李惠冉女士嗎,怎麼?到現在都沒見上?楊志遠笑,說既來之則安之,既然來了,怎麼著都得跟人家見上一面不是。付國良說你就不能先回來,稍晚些再去拜訪?一個人守在咖啡廳,呆上近十個小時,這般執著,是想施苦肉計?還是想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楊志遠笑,說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說什麼,應該都有。付國良笑,說我真是服了你,只要是自己認為值得去做的,從來都是拿得起放得下,不管不顧,不達目的絕不放棄,韌勁十足,就憑你這種韌勁,又有什麼事情搞不定,又有什麼困難不能克服!楊志遠說不放下身段怎麼辦,會通現在就這麼一個情況,想法很多,要用錢的地方也多,光憑舉債興市,不是長久之計,會通要是滿足於小富即安,可以如此,但要想跑步前進,說到底還是需要世界級的大公司進駐,人家帶來的不僅僅是金錢,人家還會帶來先進的管理經驗、人才和技術,一個城市要想成為國際化的大都市,光靠本地本土的人行嗎?得包羅永珍不是。
付國良呵呵一笑,說:“我就知道你楊志遠看重的不僅僅是李氏集團的銀子,李氏集團一旦進駐會通,那就不僅僅是一個十八總老街的改造專案,它所帶來的蝴蝶效應,勢必會給會通帶來新的發展機遇。”
楊志遠笑,說:“既然省長都看得清清楚楚,那我還能怎麼樣,是不是隻能等?”
付國良笑,說:“那你等好了,回來了,告訴我們一下,免得大家擔心。”
楊志遠知道付國良所說的‘大家’是誰,他說:“謝謝書記省長們的關心。”
晚九點,楊志遠估摸著範李惠冉也該回來了,要是過了十點,範李惠冉還沒回來,就有些不方便見面了,他楊志遠就只能再另找機會。此時即便沒有見到範李惠冉,但他的目的達到了,範李惠冉一回來,會務組的工作人員肯定會通報,今天上午會通的楊志遠代表有事找範李代表,在咖啡廳裡等了有上十個小時,剛剛離去。範李惠冉看到他楊志遠的名片,肯定就會想到些什麼,比如說這些天在北京飯店到人民大會堂的大巴上看到的那個十八總老街的宣傳片。
李碩老先生生於會通十八總老街,別人可能不會知道,但做女兒的不可能不知,這個會通市的市長在咖啡廳裡巴巴地等上十個小時,有什麼物件值得其如此執著?於情於理,加上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