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五十元一張,屬於高消費,帶茶水和幾碟風味小吃,當然不包菸酒,需要酒和飲料得另行付費。服務員把茶水、小吃上齊,楊志遠問張憫要不要來幾瓶啤酒,張憫說隨便。楊志遠讓服務員送了一打,一十二瓶,一百二十元。
大過年的大家都沒什麼地方可去,今年這個內陸省份是個暖冬,過年這段時間氣候不錯,竟然少有的沒有下雪。天氣好,大家都樂意出來走走,看演藝節目就成了不錯的選擇。楊志遠他們來的也就比別人早一點,不一會,人們三三兩兩地進場,沒多久就把上百個沙發區給坐滿了。
上半場首先出場的是一位男歌手,演唱了幾首大家熟悉的歌曲,沒什麼新意,倒是那首《偏偏喜歡你》勾起了楊志遠的一些回憶,讓楊志遠想起大學裡和安茗許曉萌在一起的日子。
演藝廳講究的是雅俗共享,還別說那個主持人長得不怎麼地,胖胖的,但是口才不錯,插科打諢,逗得大家哈哈大笑。楊志遠、沈協、張憫、楊雨霏畢竟是有些層次的,都是會心的一笑,比較含蓄,楊呼慶是個直性子,但因為有楊志遠在,倒也一直都比較規矩。緊鄰楊志遠他們的是2號臺,2號是個大臺子,來的人比楊志遠他們稍晚一些,坐得密密麻麻的不下二十人,楊志遠開始也沒怎麼在意,但後來旁邊2號臺喝酒喧譁,鬧哄哄的搞得像在菜市場買菜一樣,楊志遠就多注意了幾眼。旁邊之人差不多都是二十來歲,比楊志遠他們大不了多少,居中坐有一人,中等身材,微胖,其他人對其形成眾星捧月之勢,一看就知此人是其首腦。楊志遠看此人年輕,舉止有些粗俗,並無什麼過人之處,但身邊眾人對其態度卑微,心裡猜測只怕是其人父輩兄長為本省權貴之類,不然其餘諸人態度不會如此媚俗。楊志遠一向對這類人頗為鄙視,這等人多半不學無術,但倚仗權勢態度專橫,肆無忌憚,喜歡招惹是非。楊志遠在北京讀書時與蘇鋒、李長江要好,他倆是高幹子弟,朋友之中就不乏這樣自以為是的人,楊志遠雖然不喜,但難免會有所接觸,他從來都是敬而遠之,不屑與此類人交往。
公共場所,有人大聲喧譁,叫囂打鬧,周圍之人儘管多有意見,但都不好多說什麼,倒是演藝廳的一位經理之類的人小心翼翼地跑來好言相勸,但人家怎麼會把他放在眼裡,眼睛一橫,罵:“滾一邊去,別惹得我們馬公子不高興,到時有你好看。”
此時節目已經接近尾聲,在臺上演唱的是省音樂學院的一個女學生,省音樂學院的女生接受過專門的聲樂訓練,這類學生長相甜美乖巧,聲線不錯,很受觀眾的喜歡。演藝廳的老闆自然更是喜歡,學生嘛,在這類場所拋頭露面的,一般家境都不好,為形勢所迫,不得已出來闖蕩,多屬於勤工儉學之類,對工資不敢有過多要求,好商量,老闆有自主權,想給多少就是多少,成本自然就低。今天在臺上演唱的這個應該也屬於此類,長相不錯,感覺單純可愛。那女生一上臺,2號臺就一片躁動,吹口哨,起鬨,其中有人大聲喧囂,說:“這小妞不錯,馬公子今晚可別讓她跑了。”
楊志遠一看鄰桌越來越不像話,皺了皺眉頭,對張憫、沈協說:“要不我們先撤?”
張憫和沈協正有此意,都說:“好啊,咱們回去。”
幾個人拿好衣物,準備離開。可這時又有了新的狀況,臺上的女生演唱完畢,正要走向後臺,卻走不了啦,2號臺已經有人不顧一切跳上臺子,擋住了女孩的去路,涎著臉說:“小妹妹,別走,我們馬公子想認識你。”
那女生應該是剛出道不久,沒見過什麼世面,站在臺上不知所措,幾個年輕人連拉帶抱,女孩就被人直接推到了那個馬公子的腿上,馬公子就勢把女孩緊緊地抱在了懷裡,說:“好妹妹,我們喝一杯。”
演藝廳也是有保安的,一看這人如此放肆,馬上有保安跑了上來,想給女孩解圍。馬公子正在興頭上,一見有人敢來敗自己的興致,也不多說,一揮手,說:“打!”
旁邊諸人一聽馬公子發話,沒什麼客氣,噼噼啪啪一頓拳腳,當即就把兩個保安踩在地上,女孩哪經歷過這種事情,嚇得在馬公子的身上哇哇大哭。
楊志遠一看這種情況,不好走了。望了張憫和沈協一眼,問:“咋辦?”
楊呼慶是急性子,最見不得這種仗勢欺人的事情,說:“小叔,咱們可不能走,要傳出去,咱楊家人肯定會讓人看不起的。”
楊雨霏也說:“小叔,這事情咱們既然看到了,我們得管。”
張憫和沈協早就看不下去了,說:“沒得說,這事情咱們今天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