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晚上開股東大會。”
楊廣唯和楊呼慶歡呼雀躍。要知道,那時新營縣的人均工資也就三百左右,每家能有一千元,這可就是一筆鉅款,這年肯定過得比往年舒坦。
那天股東大會之後,楊家坳提前過上了春節,好些家庭一回去之後,幾乎忙乎了一個通宵,商量明天拿到紅利後要去縣城採購的年貨清單,興奮之情難以言表。
儘管楊石打電話通知了信用社第二天需要提取五十萬的現金,但第二天提到現金都快中午了,錢是縣信用社直接送過來的,足足五麻袋。會計平生第一次見到這麼多現金,一看五麻袋,就有些犯難了,這要是一張張清點,得到什麼時候。楊廣唯到底見過一些世面,說:“會計叔,都是新鈔票,一疊一千元,乾脆點疊算了。”
搞財務都小心,不敢大意,不放心,會計說:“這隻怕不行吧?”
楊廣唯說:“錯不了。有這麼多人在,錯個一、兩張的小叔也不會見怪。”
會計一看眼前五個麻袋,沒辦法,說:“那就點疊數好了。”
五百疊,會計也是忙乎了好一陣子。點完,幾個年輕人就把麻袋提到拖拉機上。
楊自有開拖拉機走在中間,前後民兵連的年輕人騎著腳踏車押陣,一個個興高采烈。
正巧從縣城開往周洛的客車到站了,楊雨菲正好放學回家過春節,她一下車,看到楊廣唯一行挺高興,說:“哥,這麼好,特意來接我。”
楊廣唯笑:“你看這陣勢像是來接你的麼?”
楊雨菲一看,也笑,說:“我看也不象。”跳上拖拉機,看到那幾個麻袋,問:“哥,這是什麼?來了這麼多人就為了保護這幾個麻袋?”
楊呼慶低低說:“這可都是錢,有五十萬,小叔特意交代要新鈔,十塊的。”
楊雨菲有些奇怪,說:“小叔這搞的是什麼名堂,現在不是有一百元的鈔票了麼,全要十塊的幹嘛?”
楊呼慶說:“這我可不知道,小叔的主意一個接一個的,他的心思我怎麼猜得出,你要想知道,你自己問他去。”
幾個人坐在錢袋上隨拖拉機一搖一晃,楊呼慶說:“廣唯,你找機會跟小叔說一說,改明兒我們換個好一點的車,讓我們也神氣神氣。”
楊廣唯笑,說:“要說你去說,我可不想找罵,小叔是怎麼跟我們說來著,要吃苦在前,享受在後。這日子還剛開始有起色,你就想享受,看小叔怎麼收拾你。”
楊呼慶說:“那讓小叔換個好一點的貨車總可以吧,老讓自有叔開著這麼個破拖拉機總不是回事吧,既不安全,又不方便。要是有個貨車,如果縣城的客戶急著要點什麼貨,我們還可以直接送貨上門。”
楊廣唯說:“這個倒是可以讓自有叔跟小叔去提一提。”
楊雨菲說:“這個就不用你們考慮了,小叔早就在省城訂了一臺‘江西五十鈴’過完年就可以提車,二十萬。”
楊呼慶說:“小叔偏心眼,什麼事情都讓你知道。”
楊雨菲說:“那是自然,誰讓你缺心眼。”
楊呼慶笑,說:“楊雨菲,你這是變著法子罵我呢。”
楊雨菲說:“這可不是我說的,這是小叔說的。”
楊呼慶不相信,說:“小叔怎麼可能這麼說,是你自己編的吧?”
楊雨菲說:“那我就告訴你,小叔是這樣評價我們幾個的。廣唯老實、憨厚,適合生產管理,可以主內;呼慶同志有膽量,有衝勁,適合跑銷售,可以主外,但欠思考,需磨練。”
楊呼慶挺得意,說:“楊雨菲,小叔哪一條說我缺心眼了。”
楊雨菲笑,說:“說你缺心眼你還不服氣,欠思考不就是缺心眼嗎?”
楊廣唯笑了笑,說:“好了,好了,好好的一句話,怎麼到你嘴裡就變了味。”
楊呼慶說:“就是。那你說說,小叔是怎麼評價你的?”
楊雨菲清了清嗓子,說:“你可聽好了,小叔說,楊雨菲同學,心細,機靈,做事認真負責,可以委以重任。可惜是個女子,長得太漂亮,在外不方便工作。”
楊自有偏了偏頭,說:“還別說,志遠對你們的評價很中肯,沒走眼,是這麼回事。你們可是我們楊家的第三代,以後還得靠你們。”
楊呼慶說:“用不著靠我們,有小叔就行了。”
楊雨菲嗤之以鼻,說:“說你缺心眼,你還真缺。小叔的心大志遠,怎麼可能在楊家坳呆一輩子。為什麼他讓你們一個個成為控股公司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