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出手幫於小閩一把。那時的付國良已是省政府的副秘書長,要幫於小閩找一份工作並不是什麼難事,但讓於小閩進入省政府汽車隊付國良還是費了一番周折,雖然期間有些波折,但最終付國良還是把於小閩的事情辦成了。這年頭要辦成這樣一件事是需要下大力氣的,請客送禮在所難免,這些付國良都自己解決了,可以說沒讓於小閩家花一分錢。
於小閩到省政府後自然很珍惜這份來之不易的工作,工作勤勤懇懇任勞任怨,倒也沒給付國良丟臉。付國良到周至誠的身邊工作後,有一次付國良跟省長說起於小閩的事情,省長當即一笑,說:“國良,就讓於小閩來給我開車好了。於小閩這才到了省長身邊。”
這些內幕,不說楊志遠不知道,就連宋華強也是一無所知。楊志遠知道,這也是因為他和宋華強的話觸動了於小閩的心絃,要不然,於小閩也不會把這些事情說出來。楊志遠和宋華強都明白,於小閩把這些說出來,這是在交心,掏心掏肺。
於小閩眼睛溼潤,說:“宋處、楊秘,無論如何,我得敬你們一杯。”
楊志遠見於小閩表情真摯,態度堅決,也就由了他。
楊志遠笑說:“行,說好了,小閩兄就喝這一杯。”
於小閩說:“好,就喝一杯。”
宋華強站起身來,舉起杯子,說:“來,我們三個幹了,不為別的,就為我們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乾杯。”
楊志遠和於小閩齊聲,說:“好。”
三個人把杯一碰,一飲見底。
酒杯見底,楊志遠說:“小閩兄,今後,別再我楊秘了,你一口一個楊秘叫得我心裡滲得慌,顯得過於正式,就叫志遠吧。”
於小閩說:“志遠,行,只是領導們都這麼叫你,我一個司機,跟著這麼叫,是不是有些不妥啊?”
宋華強笑:“照規矩,有外人在時稱呼官職,無外人在時叫兄弟。小閩,我們認識至少小一年了吧,你以後也別一口一個宋處了,我比你大,你也跟志遠一樣,叫我華強兄好了。”
宋華強這話讓於小閩很是意外,要知道這一年來,他和宋華強,一個是省長秘書,一個是省長司機,雖說年齡上宋華強要大許多,按道理兩人雖不至於勾肩搭背,但至少也會親密有加,可不知為什麼,於小閩總感覺自己和宋華強之間,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隔膜,橫亙在他們中間。
現在於小閩一見宋華強放下架子,主動向自己示好,於小閩頓時釋然,明白這道隔膜就是因為宋華強總是在自己的面前端著架子,不肯放下。宋華強是處長,他一端架子,於小閩怎麼可能和他親近的起來,有得只是敬重。
於小閩於是一笑,說:“好,以後我就叫你華強兄。”
宋華強和於小閩相視一笑,橫亙在兩人間的隔膜頓消,感覺很是輕鬆。
楊志遠笑,說:“華強兄,你就要去平定了,我敬你一杯,為你餞行。我希望若干年後,你我還能夠像今天這般以一顆平常之心對酒當歌,那才是人生快樂之事。”
宋華強說:“志遠,我不否認,若干年後,我們會有許多改變,但我想再怎麼變,只要你我人性中善良友善仁愛憐憫的本質不變,這就夠了。”
楊志遠說:“正是。”
三個人邊吃邊聊,江濤陣陣,晚風徐徐,倒也說不出的愜意。
不知何時,楊志遠他們旁邊出現了一桌人,楊志遠開始並沒有在意,只是由於對方喝酒猜拳,喧囂聲越來越大,楊志遠這才刻意留意了一下,都是些二十來的年輕人,染著黃色的頭髮,一看就知道是一些在社會上游蕩的小年輕,屬於憤青之列。也就在這三五年的時間裡,楊志遠發現城市的角落開始冒出了這樣一些人,喝酒抽菸、聚眾滋事、打架鬥毆,無所不為,以鬥狠為美,這股邪風最初是從港澳傳入沿海一帶,這幾年開始向本省這類內地省份拓展,大有肆意蔓延之勢。
楊志遠覺得這股邪風不加防治,有害無益。可這是一種新出現的社會現象,你即便是有心,卻又發現根本不知從何入手,無可奈何。楊志遠知道出現這種現象有他的成因,改革開放了,外來的思想,不管是精華還是糟粕,不分美醜地一齊擁了進來,國人不加辯駁地全盤接收,影響在所難免。
楊志遠記得自己曾經和謝智梁、張憫他們談論過這個問題,幾個人一致認為現在的輿論導向存在問題,現在的影視作品、小說充斥著大量的暴力思想,並且把這種暴力思想,透過電視、媒體狂轟亂炸,夜以繼日地向普通大眾大量灌輸,這種思想一旦潛移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