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打聽了,南珠,你還是另尋他人吧。莫讓浪費時間在容崢身上。”
陳南珠面色一白。
不過是短短的瞬間,淚珠子就啪嗒啪嗒地掉落。齊光愣了下,沒想到陳南珠為情所困得如此嚴重。她看了眼雲臻,雲臻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她說:“你莫要哭了,既然容崢不喜歡你,你不喜歡他便好了。我們大周兒郎萬千,哪裡比不上大魏的兒郎。同樣是皇子,珉王也是人中龍鳳。你不如改變心意,從現在開始喜歡珉王好了。”
陳南珠哭得越發厲害。
齊光無奈地道:“你……”
她頓時有些想念路離了,路離一開口,肯定能讓陳南珠停止哭泣。
此時,陳南珠忽道:“可我只喜歡他,他不喜歡我,我還是喜歡他。”她的神色堅定,語氣相當固執。齊光也不知該說什麼,只好起身告辭。
離開陳府的時候,雲臻小聲地問:“陛下不是可以給陳家姑娘和六皇子賜婚嗎?”
齊光瞥了雲臻一眼,反問:“為什麼?”
雲臻說道:“如此一來,不就如了陳家姑娘的願麼?”
齊光搖頭。
“非也非也,強扭的瓜不甜,寡人不做這樣的事情。再說,容崢是大魏的皇子,而陳南珠是我們大周的姑娘,大魏風俗與我們大周不一樣,陳南珠大老遠嫁過去,陳立怕是會恨死寡人了。且……”
雲臻豎耳傾聽,問:“且什麼?”
齊光說:“陳南珠未必有多喜歡容崢,有時候人便是如此,越是得不到便越執著,到了後來反而不知自己喜歡的究竟是人還是執念。”
雲臻似懂非懂的。
齊光揉揉他的頭,說:“等你再長大些便明白了。不過話說回來,從古至今情之一字委實折磨人。”
雲臻問:“陛下是在說周公子?”
齊光一愣。
雲臻又說道:“南風軒裡的人都說陛下心尖上的人是周公子。”
齊光又瞥雲臻一眼,頓時有些頭疼。她道:“南風軒的人何時也變得如此嘴碎?有些話你聽過便算了,什麼心尖不心尖的,人生在世,感情都是虛的。”
如同母親所說的那般,身為大周國最尊貴的人,有什麼自己是得不到的?情之一字,有則錦上添花,無則一笑了之,要不要都罷,只有自己才是最真的。
。
回到宮裡時,恰好華燈初上。
齊光回了承乾宮,雲臻正想告辭,卻聽江德忠道:“雲公子請留步,陛下吩咐了,雲公子暫時不能離去,還請雲公子侯在偏閣裡。”
雲臻一怔,忐忑了一會,問:“江公公,不知陛下是所為何事?”
江德忠對他眨眨眼。
雲臻心中冷不丁地打了個顫。
今天出宮大周的皇帝不帶周穆清,也不帶路離,唯獨帶了他,還告訴他人生在世感情都是虛的。這……這話裡行間的不是說*才是真的嗎?
雲臻登時冷汗直冒。
須臾,齊光出來了,換了身宮中的常服。雲臻嚥了口唾沫。齊光施施然走近,隨手捧起一杯茶,緩緩地喝了幾口,在雲臻身邊坐了下來。
雲臻聞到了近在咫尺的女兒家馨香。
“雲臻。”
齊光忽然靠近。
雲臻又咽了口唾沫,腦子裡亂成了一片,耳邊嗡嗡嗡地作響,面色時青時白的。一愣神,雲臻直接從椅子上滾落。
齊光的嘴角抽搐了下。
他說:“我……我……”
齊光道:“寡人沒有責罰你的意思。”她瞅著地上的雲臻,道:“只要你從實招來,寡人便不計較。”
“啊?”
齊光眯起眼,說道:“你求寡人去你們六皇子的府上,目的究竟是什麼?”
雲臻一聽,頓時知道自己又會錯意了。可聽齊光這麼一問,背上的冷汗沾溼了衣衫。此時此刻的齊光雖然面容平和,但他知道何為天子之怒。
他說:“我……我是來尋人的。”
“哦?”齊光挑眉,道:“尋什麼人?”
雲臻低聲道:“我有一個從小失散的兄長,我從未見過他。我的孃親臨終前交待我一定要尋到兄長。孃親說兄長在四歲的時候就被人拐賣了,我爹孃幾經追尋才知道兄長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大周的都城,後來大魏戰亂,爹孃就帶了我趕往大周,沒想到喪命於一場瘟疫。”
雲臻的聲音越來越輕。
齊光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