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臻冷冷地看著張氏:“我不打女人,但是我打男人!這一拳便當作你欺騙我和利用我的懲罰!枉你還是魏人,竟然比周人還不如!”
齊光眯起眼,心想;喂,雲臻,你身後站了個大周的前皇帝呢,這麼藐視周人的語氣你怎麼能在前寡人面前說出來!
雲臻頓了下,似是想起什麼,扭過頭對齊光咧嘴一笑。
“阿玥是我見過的周人裡最好的一個!也是最美的姑娘!”
路離不動聲色地攬過齊光的腰肢,眯起眼說道:“她是我夫人。”
雲臻說:“你們有拜堂嗎?有成親嗎?沒有是吧?沒有的話就不能叫夫人!阿玥還是齊姑娘呢。”
路離道:“她是我孩子的孃親。”
……
張氏與阿盧都快被氣得吐血了。
不帶這樣忽視人的!突然間爭風吃醋起來太藐視他們了!
實際上阿盧真的被打出血了,不過嘴裡塞著臭襪子,好一會血才從襪子和嘴裡的縫隙間流出。張氏一直留意著兒子,見到明晃晃的鮮血,張氏只覺氣得心肝都快炸開了。
她怒目而視,吼道:“快放開我的兒子!有本事衝著我來!”
齊光淡淡地道:“是誰派你來的?你的兒子為何要假稱路離?你們目的何在?說出來我暫且考慮……鬆開你兒子嘴中的襪子。”
未料張氏嗤笑一聲。
她用力地呸了一口,說道:“假稱?”她恨恨地道:“我的兒子才是名正言順的路家嫡子,你算得了什麼!你不過是野種而已!”
此話一出,齊光不由一怔。
雲臻更是刷的一下看向路離。
現在到底是在演哪一齣?在場所有人除了張氏與阿盧之外,包括路離在內都是一臉震驚的模樣。明青更是道:“胡言亂語!公子,這婦人顯然是失心瘋了!”
張氏又呸了一聲。
“你們周人都是失心瘋!”張氏惡狠狠地瞪著路離:“你的賤人母親不過區區外室,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我們路家的承認!你母親連我們周家最卑賤的下人也比不上!”
雲臻沒有想到張氏變臉能變得這麼快,眼珠子像是快要瞪出來一樣。
他不禁後退了幾步,躲到了蘇承宇的身後。
此時,路離蹙了眉頭。
他走到張氏面前,問:“你到底是誰?”
張氏說道:“我是路家名正言順娶回來的正妻,我兒子才是真正的路離!你妄想奪走我們母子的一切!當初若不是老爺來大周,又豈會讓你跟你的賤人母親鑽了空子?”
張氏的目光漸漸放空。
她想起了二十年前的舊事。
她的老爺年紀輕輕便已官居六品,雖然不是什麼油水多的好官,皇帝也不重用他,但也是個官,頭頂戴著頂官帽便足以壓死許多平明百姓!
她與老爺在一個明媚的春日裡相遇。
她雖然出身不高,嫁給老爺也算高攀,但是彼時她遇見了他,方明白何為一見傾心。她用了許多法子,博得他的垂憐,終於他願意娶她了。即便成親後,他待她不冷不熱的,可她知道她已經成為了路仁的正妻。
她用了許多法子,終於懷上了孩子。
十月懷胎後,她生下了路家的第一個子孫。
老爺取名為路離。
她當時還覺得男娃起一個“離”字不吉利,本想勸說老爺的,可是老爺做下的決定從來不允許人反悔。她便額也只好作罷,然而沒有想到她的孩子還不到滿月,老爺便失蹤了。
明明前幾天的夜裡他還抱著他們倆人的離兒,而今日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路家的人用一種極其憐憫的眼神看著她。
然而,路家並不只路仁一個兒子,消失歸消失,不到幾年,路家的人便不再費力氣去尋找了。而她孃家沒有勢力,只好在路宅偏僻的一角活到至今。所幸路家人待她算是不薄,這些年來好吃好喝的供著,孩子也是當作路家子孫般看待。
再後來路老爺子仙逝,當家的換成了原先路仁的二弟。
路仁與其二弟本就不對盤,新當家掌門後,愈發苛待張氏母子倆人。路仁消失了整整二十年,起初張氏還做過路仁哪一天會突然回來的夢,可到了後來她也不再奢望了。直到那一天,她無意中聽到新當家與其正妻的對話,方知路仁根本不是失蹤了,而是當年接到皇帝的密旨。
路仁去了大周!
正逢大魏戰亂,張氏愈發渴望能得到自己夫婿的庇佑